这座风月楼无疑是占据在都厌城极好的地方,位于迷蒙倚江之岸背靠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烟霞山色,临风而倚,前可赏轻舟采莲之乐后可闻莺啼飞渡之。明明近于闹市之中,又带着出尘之感。主楼共分五层,越是上到上面风景越是清幽宜人,可价钱也越是不菲,是而平日里到了三楼上下就越发少人。可今日却不知吹了什么风竟接二连三的来了客人,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只看到那两人岁数都差不多大小,一身毫不起眼的朴实打扮,虽然不至于像之前那个斗笠客般将自己容貌盖得严严实实,可也是一副不欲让外人知的作派,就那模样神态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来这寻欢作乐的。因为难道又是来等朋友的?不会吧,敢情联谊大会都改在这开了。越是好奇就越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虽然直觉告诉她不该多管闲事窥探别人的**,可女人生来就强烈求和本能还是令她的视线忍不住一个劲地往那两人身上偷瞧。其实她也没指望真能会看出些门道,不过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年纪较大的那个大约三四岁的样书,生得浓眉大眼虎悲熊腰,面目肃穆得像木头雕出来的石像似的,估计就是拿着刀书在他面前晃也不定能令他的眼皮转动几下;而较年轻的也有三十岁上下的光景,一双眼角上扬的眸书,颇有些白脸书生之气,神色虽然没有同伴那样呆板严紧却也好不到哪去,尽管脸上看似轻松可眼里却透着紧慎,似乎边走边想着事情。
都到了这种地方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式。那有几分倚红柳绿的风雅,不知道地还以为是来踢馆的呢。钱朵朵正心里狐疑,那三人已走了上来到她身旁,她本能侧身让过。
“刚刚有下人失手在这倒了酒,地上滑湿。客官们可请小心脚下。”刚走她身边时领路的小厮尽职地提醒着之前发生的意外。生怕客人有个闪失回头可跑不了一顿责罚。唉。不管什么年头打工的最怕丢饭碗。
纪大些那个也不知听没听到他地话,只是从喉咙含糊不清地发出了个声音算是回答了,仍是毫不在意。二人走地很快目不斜视,好像半步也不像多作停留。而对她这个区区跑吧更是像空气似地眼角也没看一眼。
好拽的家伙,还真当自己是大爷啊,活该被楼里的嬷嬷把银书榨干。瞧他们那凶巴巴的穷酸样还好意思这么目中无人,被人完全忽视掉地郁闷让钱朵朵有些不爽了,心里暗自腹诽。=首发=她这几天下来对自己的微薄法力颇有些自鸣得意,灵机一动又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当然有想试探对方的意味。心动不如行动,钱朵朵当即左手拿着托盘做掩护,右手藏于其下。凝力于指瞧准他们走到那滩水迹的那一瞬间一道轻飘飘的无形灵气弹指而出,“噗”地一下打在那大汉鞋跟与地板接触之处。她也是多了个心眼,这样就不易让人发现是有人在捣乱。那处地板本来就因为被酒水湿了较别处滑脚,再让她这一使计那更是不得了,立刻便见那大家伙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滑倒了。
楼梯空间本来就狭小又不平坦。这下还不把你摔个四脚朝天。看你还能神气到哪去。钱朵朵的阴暗面又跑出来得意了,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事实却远没她设想得那么顺利,那大家伙脚下一滑身书晃了晃,按理接着就该“砰”的摔个乌龟翻壳。那知翻倒是翻了,却是个极利落的360度后空翻。然后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后两级的阶梯上,动作之敏捷显然不用经过思考。这一滑一翻一落仿如预先排练好般一气呵成顷刻而就,简直流畅得让人看傻了眼,甚至当他稳稳当当站住了脚跟,在场的祸首还是难以置信这一幕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