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刚逢打败士气低落,又或许是收到了四大派援兵已经赶到王都的消息不敢轻举妄动,还有可能是两道主帅被擒失了决策之人,总而言之人族王都在遭受了长达一个月的重重围困之后终于迎来了最安静的一个夜晚。若不是城内城外对恃依然,几乎都能让人忘记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曾有过一场生死之战。
王都的皇城并不算很大,一下子来了四大派这一百多号人自然腾不出足够的房间,只能按着各派划分出四个居住区域,再在其中尽量挪出房间让他们暂住。而羽飞门则被分配到东面区域,只有七八个房间,除了几位首脑级人物其它的弟子就只能尽量几个人挤在一起。而因为这次来的女弟子就那么几个,所以她们反而住得比男弟子们宽敞多了。
钱朵朵才千音殿门人那儿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找自己被分配到的房间,就看见自家师傅在那大厅那儿“若无其事”的坐着,好像刚刚才在那儿入神练功吸收日月精华似的,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为他在大战之前的勤修苦练深感敬意。可钱朵朵知道他是怎么了,无外乎就是“失眠多梦”这类毛病。
“师傅你老人家这么晚还没睡啊,明天不是还要和各派商议大事的么,休息的不好可是会影响判断力的。”钱朵朵明知故问,拖拉着尾音就是和他装糊涂。
“这些为师知道,不用你提醒。”沧莫白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漫不经心似的打断她的“好
切,对他说两句软话就给她摆架子,师傅这脾气真是几百年都不见改。“哦,那弟子就不打扰师傅静心清修了,先行回房歇息好了。”他给她装样子那她也没必要让他失望,十分不配合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就想走人算了,让他自个坐到天亮。
果然她的不配合让沧莫白忍不住了,脸上乌云密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钱朵朵就要转身闪人才不得不出言问道。
“现在还早着这么急着睡做什么,这几天光忙着赶路来都没得闲理会你的功课,这便趁着有空过来给师傅看看你这些天的修行功课做得怎么样,若是发现你偷懒可就被怪为师不客气了。”说着轻巧,眼角眉梢处却尽是有意刁难的神色。
这个借口实在是烂的可以,但不可否认对整治钱朵朵是很有效果地。一听到师傅搬出检查自己功课这个堂而皇之的说辞钱朵朵就知道自己不能和他硬碰。好说歹说,他还是她的师傅呢,要整治她还不容易,一句疏于练习今晚她就别指望可以睡个好觉了。这几天光顾着尽早赶来王都这档子事那可能还有时间做什么修行功课,这不明摆着难为她,可是让他揪到还是一大麻烦。忙转身一改刚才的“出言不逊”,笑嘻嘻的向师傅示弱。
“弟子可不是想偷懒,这不都是怕耽误师傅休息影响明天的正事,而且很快就要对三道开战反击也需要大伙保存实力。检查功课这些耗精力地事儿大可留到事情结束了之后才慢慢理会不迟。如今天色的确还不算很晚,若师傅觉得睡不着弟子大可陪师傅聊聊天,师傅你看怎么样。”谁让他是老大。自己也总不好惹恼他,他不就是想问问未来师娘的近况么就让他问好了。可是他又好摆花架子只好难为弟子,便是他不主动问自己也该主动说,不然可真是做到天亮也未得知。
其实沧莫白就是存了这个心思,可是现在王都这种战云密布的时候又不便去找柳青媚,免得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嫌疑影响军心,只好逮着钱朵朵这个小弟子充当中间人。既然一番软硬兼施她已知机,那他也不会真的追究她功课的事儿,眼睛看了看他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既然你有话想说那为师就静静听着。至于说什么你就掂量掂量。无关重要地事情就不用说了。”
“知道。弟子会挑些师傅喜欢听地说就是了。就是不知师傅最想听什么。”最是受不了他这种口不对心又不让别人轻易好过地死性子。可他是师傅真要端出师傅地样子钱朵朵也没有法子。只能闷声说道。“其它事情弟子也不很清楚。不如就说说刚才见着师娘地事师傅可有听得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