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风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被明珠听进去，脸色便缓和下来，和蔼地接着往下说。
“心术是风月门的独门秘技，共分五层境界，层层递进，相生相克，暗合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道。入门虽易，修炼却难。”
“五层？”
此前明珠从他们的对话中已经猜测到，这心术中有昧心术、窥心术和攻心术，以为攻心便已是最高境界了，难道还有比攻心更厉害的？
“这每一层境界又各有五层，合为二十五层，正合天数二十有五。”
“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这是《易。系辞》里说的。”明珠张口就来，得意地炫耀着。
在地窖的藏书中，易经、术数之类的古籍甚多，明珠虽无意钻研，但只要翻过，自然便过目不忘。
杨天风却不知道这些，诧异地看了明珠一眼，调侃道：“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竟读过《易经》啊——”
“哪里哪里，不过是在黄河商学院剽学了点——我读的是NBA，不、不不，是MBA，易学专业的MBA。”
明珠信口开河，想起凤姐以前说过的话，随口就说了出来，但过目不忘的本领用在英语上却是不太灵光。
杨天风知道这小姑娘古灵精怪，喜欢胡说八道，也不在意，接着往下说。
“这昧心术只是第一层境界，虽入门极易，但能练到第五层的，最近二百年来也是寥寥无几。”杨天风对自己的昧心术显然甚是得意，念念不忘要强调一下。
“那是，那是——以后黄河商学院如果开心术课的话，你可以去做昧心术的MBA教授。”明珠还惦记着凤姐的话，继续满口胡言乱语。
“听说黄河商学院现在可是二奶的天堂，你若当了‘叫兽’，再对她们来个‘攻心之术’，呵呵——”
明珠在心中称他‘叫兽’，满脸得意的坏笑。杨天风察觉她不怀好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威胁说，再调皮，就不说了。
“快说，快说——第二层、第三层我知道，是窥心术和攻心术，还有呢？”
“不错，除了昧心、窥心、攻心，这第四层是摄心术，第五层是诛心术。”
听见心术的这些名字，明珠不禁就皱起了眉头，她天性善良，心中就觉得这心术实在是太过诡异邪恶，正常人都难以接受。
“能修到摄心之境，必定是天赋异禀，据说，在清末民初曾经出过一个奇才，修成摄心之术，至于这诛心之术，自有风月门以来，似乎也并无一人练成。”
“有啊——叫黄三郎——杀人诛心啊。”明珠学着电影《让子弹飞》中周润发饰演的黄三郎，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杨天风微微一笑，并不理她，接着说道：“原本练至窥心第五层，方可再修攻心之术，如此循序渐进，才是正道，不想十九年前，古侧楸重现江湖，竟被易天元得到，如今又传给了易无咎，这‘借力攻心’才又祸害江湖，不过——他终究年轻，虽然进步神速，但修为还是不够，勉力为之，必受其害。”
明珠悄悄撇了撇嘴，终于忍住没再开口，心中说，你被他用古侧楸控制，丢了老脸，当然故意贬低人家。她却不知道，杨天风其实想到的是，易无咎凭借古侧楸也终究只能控制自己一半的元神。说他修为不够，倒没冤枉他。至于说必受其害，他也只是从当年与易天元唯一的一次交手中隐隐猜测的。想到易天元，杨天风不由感慨地说：
“放眼当今江湖，能够克制易无咎的，除了风月异人易天元，恐怕也只有风无吝了，只可惜——”
“风无吝？”
“风无吝——风月异人易天元门下，五大弟子中排名第四。但十九年前便已背叛师门，不知所终。据说，当年他的心术修为便已至窥心之境，若还活着，想必已不输风月异人。”
怎么又是十九年前？想到自己今年刚好十九岁，而古侧楸再现江湖和风无吝背叛师门都是恰好发生在十九年前，明珠暗想，难道这风月门的心术真和自己天生有缘不成？又一想，当年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明漪湖畔的梅氏宗祠，诞生在老妈亲手点燃的那场大火的灰烬之中，和这风月门委实是八杆子都打不着。
“那还有个老三呢？”
明珠一边暗笑自己自作多情，一边掰着指头数着，发觉还少一个弟子。
“此人神出鬼没，从不与同门接触，，只是江湖上传言，易天元曾收过这么一个弟子，按“吉、凶、悔、吝、无咎”的排序推测，在无吉无凶之下应该还有一个叫无悔。但姓氏不明，心术修为亦是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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