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是的,这位公公,你说钱嘉征当时在地上发抖?”崔转向了那个报事小太监。
“是啊”小太监一愣:
“当时他在地上抖的跟疯病似的,被侍卫拖下去时还差点没晕过去,哈哈哈。。”小太监有些幸灾乐祸的。
“这就对了”崔呈秀满意一笑,对着魏忠贤说道:
“上公您想,钱嘉征是个国子监的无名贡生,他来弹劾您,要么是想以直取名,要么就是有人怂恿,从他那不堪的表现来看,显然不是前者。换句话说,有人指使了他这么做。”
“嗯,有道理,会是谁?”轻松的表情迅速消失在魏忠贤的脸上,声音又变得低沉和而阴狠。
“是谁并不重要,这么多年来想扳倒上公的人多了,结果呢,还不是被一一收拾了,所以上公无须理会,重要的是皇上的态度。”崔呈秀慢慢的说道。
“皇上?”
“是的,上公这些年之所以高枕无忧,处高位而牢不可动,皆赖于皇上信赖,将国事托付。所以皇上的态度非常重要。”
“说下去”魏忠贤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是,看皇上的处置,这三十庭杖显然是打给上公看的,而这流放就有些意思了,皇上想保住这个钱嘉征!”
“什么意思?!”魏忠贤悚然一惊。
“上公设想,三十庭杖后,如果这个贡生还留在京师,会是如何下场?恐怕在上公面前,不死也会脱层皮吧。皇上干脆一撸到底,把他赶出京师,名为流放,实为保全性命。皇上自以为处置非常稳妥,可如此一来,这三十庭杖加流放的处置就等于在表明,皇上暂时还不想动我们而已。”崔呈秀把“暂时”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那皇上岂不是.”
“上公勿忧,皇上的态度依然不明确,毕竟皇上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王爷,身边没有派的上用的人,又仓促登基,所以心里有些提防,也是人之常情。”崔呈秀说着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底摊子铺的太大了,可要是不怎么做,又能如何呢。
“更重要的是,这让我们看到了皇上的手段,也不过如此而已。皇上此举虽不失稳妥,可手法过于稚嫩,匠气太重,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换言之,虽有些城府,但还不太深。”
“哦,那我们下面该怎么做?”魏忠贤听了,心里倒是宽松了一下,到底是心腹智囊,关键时刻靠得住。
“既然有人弹劾,上公的辞职报告就更要写了,这也是朝堂惯例,以示清白,否则恐落人口实,对上公不利。”
“嗯,那就这么办吧。”
“是”
“对了,那个钱嘉征,既然被打回原籍了,你速去田指挥使那,加派点人手,要做的干净些,懂了么”一个阴阴的声音传来,正要出门的崔回头一看,魏忠贤正在对那小太监说道。
“还有你,别躺地上装死,赶紧起来,给杂家去趟东厂,让这群饭桶好好查查,钱嘉征背后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弄事,查出来了速来报我。滚!”
崔呈秀悚然一惊,虽是冬天,背后的汗水却滴滴哒哒的开始渗出。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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