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来。[]
若岫一晚上都觉得头晕脑胀的不舒服,子默回来的时候她才刚睡下,只觉得迷迷糊糊之间,一股凉风刮了进来,吹得若岫猛地缩了缩脖子,把棉被紧了紧,头晕脑胀之间就觉得凉风似乎化为一道黑影,就站在她面前。
“子默?”若岫下意识的问出声。
黑影像是叹息一般应了一声。
若岫清醒了些,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着,眼皮也烧得厉害,简直睁不开眼睛,她勉强看了子默一眼,子默满面灰尘,像是赶了好几十里路,身服也有些凌乱,头发也松了,发带和散落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垂了下来,看上去和从前的安静沉稳完全两样,在一室的黑暗之中更显得有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子默?”若岫这次的口气带着一丝询问,面前的子默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子默没有应声,却伸出手拉若岫,若岫没挣扎,顺着他的手劲被拽了起来,吃惊地看着子默,“发生了什么?”
子默还是不说话,面上完全没有表情,就紧紧盯着若岫看,目光炯炯,简直让人不敢迎视,他伸手推开旁边的衣柜,三两下将里面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摸出他之前送给若岫的大麾,抖了抖,将若岫整个人裹在里面,然后一把抱过若岫,用脚踢开门向外走去,神情凶狠地像个土匪。
“我没穿罩衣……”若岫讷讷地道,被子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埋首在子默肩窝,任由他像抱着包袱一般地抱着自己往屋外走。脸简直要燃烧起来。
子默一直沉默,眼神却忽而变得亮晶晶的,院门口正是一匹高大的黄马,子默将若岫放在马上,然后翻身上去,策马出门。
马一出了城门,子默便狠狠一鞭下去。马儿长嘶一声。猛地向前跑去,若岫小声轻呼,只觉得自己随着那马狂颠起来,耳边是风声猎猎,微微露出的耳朵尖被寒风擦得生疼,子默听见若岫地轻呼,伸手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若岫只感觉自己被子默环在怀里,密不透气地搂着。整个人紧实地贴在子默的身上,不用伸手都能触摸到他的体温和心跳。若岫的脸在发烧。耳朵发烫,心里的某样东西像是化成了水,在心中流淌翻滚,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又觉得世上最美妙的也莫过如此,又是酸楚又是欣喜,整整一天的难过和委屈似乎都是为了衬托此时地欢愉。
若岫把耳朵贴在子默地胸口处细听,只觉得子默的心跳声似乎和自己的心跳相合,加上马儿在奔跑的颠簸。竟有种说不出的奇妙契合。大麾里面很暖。若岫之前冰凉的四肢渐渐温热了起来,脸也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羞,只觉得这样的路似乎再走都不会觉得烦,心里的烦躁和苦恼都随着这一路地策马狂奔而消散了去。
若岫索性彻底放松自己,任由子默带着狂奔往未知的方向,她从来了这里还是第一次完全放开,什么都不想,只觉得心中无比轻松快意,人一轻松就容易犯困,若岫之前本就没休息好,如今放松下来,倦意便抑制不住地上涌,居然就这么颠簸着,在子默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