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县太爷没有松口的意思,柴小桃只好拖着身侧的语哥儿,小声儿道:“语哥儿,快给县太爷跪下,县太爷不是那种置百姓性命于不顾的人。快!”
语哥儿倔强的没有跪下,反而拉着柴小桃的大手,试图把柴小桃拉起来,嘴里振振有词道:“娘,你快起来,不是你告诉语哥儿,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不可以随意卑躬屈膝吗?”
柴小桃赶紧捂住了语哥儿的嘴,硬拉着儿子一起跪下,尴尬的看了一眼何楠生,讪然对语哥儿解释道:“那个,语哥儿,县太爷是父母官,就是咱的父母爹娘,跪是可以的......”
何楠生成功黑了脸,自己是父母官不假,但被对方称为父母爹娘,这个解释怎么听着这么怪异呢?
何楠生皱起了眉头,冷言冷语道:“要回税粮也可以,县衙这几日加固牢房,让你男人出工......”
何楠生一甩袖子走了,柴小桃想追出去,何六儿一把抽出大刀,横在柴小桃面前,冷声冷气道:“大胆民妇!你若再往前追一步,信不信我一刀剐了你?”
柴小桃不敢再追了,连忙向里正使眼色, 示意里正帮她向县太爷解释解释,自己是个寡妇,到哪儿去给他找男人去?
柳里正连忙追了上去,看着何楠生黑漆漆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柳里正回来了,柴小桃连忙跑上前去道:“里正,您跟县太爷解释了吗?我男人死了,总不能找个道士把他叫出来出阴工?”
柳里正黑着脸道:“都怪你!该跪的时候不跪!终于肯跪下了又乱说话!人家县太爷还没成亲呢!怎么就变成你爹娘了?你本来举告线索立功了,县太爷是来给你送赏钱的!现在可倒好,赏钱没了,粮食也要没了,想要要回粮食,自己想办法求别人替你男人出工去!”
柳里正也走了,柴小桃懵逼的眨了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县太爷,竟然是来送赏钱的?可是,赏钱呢?是怎么就变没了的呢?
柴小桃最后笃定,肯定是何县令小肚鸡肠,一直记挂着自己用河蚌打他额头的仇,假公济私,现在全找回来了!哼!不就是出工吗?姑奶奶自己去!怕了你不成!
柴小桃愤懑的开了河蚌,今天起出来八颗蚌珠,四颗圆润的,四颗不圆润的,加上之前开出的,圆润的有七颗,不圆润的有二十三颗了。
柴小桃准备明日去县衙“上工”的时候顺道把蚌珠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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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黄昏的时候,李三放夫妇来了,手里拿着半袋子面粉和一只大公鸡。
柴小桃明白,李萍被救回来了,李三放夫妇这是送谢礼来了。
柴小桃不好意思的把面袋子往回推,谦让道:“李家嫂子,我跟你不是说过了吗?报信儿不是贪图回报的意思,就是想救萍儿......”
李氏把面袋子又推了回来道:“小桃, 以前是我对你有偏见不待见你,通过这两回处事儿,我算品出来了,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爽利人,正对我的脾气,以后别叫我李氏或李家嫂子,我娘家本姓张名亚坤,就叫我亚坤,以后你家有什么精细活儿,我包了;有什么体力活儿,我男人包了,千万别客气......”
柴小桃哪敢真的不客气,把谢礼又推了回去道:“李家嫂子,这礼......”
“叫亚坤......”李氏不依不饶。
柴小桃只好改口道:“亚坤,这谢礼不能要,萍儿安全回来了,比什么都强啊!”
两个人如拉大钜般推让了半天,柴小桃实在扭不过,只好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