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等人进了胭脂铺子雅间,进房间的那一刻,凌夫人再也伪装不下去了,神色紧张,心情迫切,面色惨白。
很快,褚郎中被人从后院带了进来,不用诊脉,只看凌夫人的肚子和脸色,褚郎中就已经大惊失色了:“凌夫人,你只怀孕四个多月,怎么会这么显怀?”
顾不得讲什么礼仪了,褚郎中直接搭上了凌夫人的脉博,脸色越发得阴沉。
凌夫人急得眼圈都红了:“褚郎中,孩子、孩子能保住吗?”
褚郎中叹了口气道:“胎脉渐弱,老夫只能尽力而为。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请夫人如实相告。夫人近一个多月没到我医馆就医了,中间是有别的郎中给开什么药了吗?”
凌夫人摇头道:“我家二姨娘帮我找了个郎中请脉,也给开了保胎药,但我偷偷扔了,根本没吃。就连我一日三餐果品点心膳食,全都是心腹嬷嬷亲手弄。对了,每天,我还坚持含您说的人参叶。”
凌夫人看向一起来的心腹嬷嬷,心腹嬷嬷每次出门都会给她备上一两片。
孙嬷嬷连忙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帕子,把里面包着的人参叶拿出来递给了褚郎中。
褚郎中将叶子用少量热水冲泡了,端到鼻端嗅了嗅,满面愤慨道:“人参叶表面被人用药水擦过了,里面含有熟地和麻仁,一味主胀腹,一味主泻下,凌夫人是不是最近老感觉恶心、爱上茅房?”
凌夫人怔然,自己确实恶心,也老上茅房,她一直以为是孕期正常反应......竟然是被人在人参叶上动了手脚了。
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家里那个贱人搞的鬼,不想让自己生出子嗣,一辈子给她儿子扛活儿,没门!
只怕,自家的相公,也有份的。
自家那个相公,吃喝玩乐半辈子的人,在自己怀孕后,就千般关怀、万般体贴,还以照顾她身体为由要接手凌家生意。
这几日更是疯也似的要自己拿出十万两银子,全国铺设开酒楼。
安胎是假,抢财权、扶妾室、立庶子,让她这个糟糠之妻彻底下堂才是真!
凌夫人咬碎了银牙,相公这是彻底忘了,今天凌家的一切,都是她佟红杏,十六岁就开始走街串巷当货娘拼出来的!
凌夫人悲凉过后,迅速冷静道:“褚郎中,放手用药,保住孩子,我感激你一辈子;没保住,我也不会怪你。”
褚郎中转头对柴小桃道:“秦娘子,你立马回家把灵芝送到医馆,我回去立马配药。”
柴小桃奔了后院要走,被凌夫人叫住道:“秦娘子,你跟我一起来的,我送你从前院走,让小荷以送礼物的名义送你回柳河县,顺道拿药材;褚郎中从后院走;嘉怡,跟我一起送秦娘子,然后,回凌家。”
柴小桃不由暗竖大指,在这种情况下,凌夫人还能临危不乱,可见是个雷厉风行的狠角色,她相公和二姨娘,怕是有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