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微亮,清军大营里便传出阵阵号角声,无数绿营兵在一片骂骂咧咧中,出了营帐在空地上列阵站好。
西城外,高坡上的明军炮轰清营一夜,让清军无法入眠,列队的人马俱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清军帅帐里,多铎正召集将领议事,商量如何夺回高坡和攻破扬州之法。
这时多铎一脸寒霜的坐于帅案之后,两侧是泾渭分明的真满洲,外藩蒙古,汉军绿营等诸多将领。
多铎头上绑着一圈白布,额头上渗出的鲜血已经将白布染成乌黑之色。
这时多铎的心情,正如头上绷带的颜色一般,乌黑阴暗到了极点。他原本以为击败明军援扬的水师,扬州守军必然士气大泄,他攻取扬州将易如反掌,不想王彦居然趁他懈怠大意之时,偷袭清军炮营,顺带将他也打成轻伤。
此时多铎对王彦和扬州是恨之入骨,但他同时也知道扬州守军夺了高坡,清军火炮损失七成,便更加难以攻下扬州。
多铎深知兵事,炮营一失,之前的攻扬策略就已经全无用处,所以召集众人来问计道:“尔等可有良策,助本王报一炮之仇?”
“启禀王爷!奴才有一策,不知当不当讲!”柏永馥出列,跪地拜道。
“哦~”多铎最烦汉人这种花花心思,但这时他却必须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之态,随微笑道:“柏总兵有何对策,尽可直言,若有些道理,助本王拿下扬州,本王必然上奏摄政王,为汝抬旗!汝且起来回话!”
“喳,奴才遵命!”得多铎允许,柏永馥心里一喜,连忙献言道:“扬州以是孤城,如今外援以绝,久守必死,已经陷入绝境,王彦若想活命,便只有降吾圣朝一途,王爷可派使者以高官厚禄招之,扬州必然全城来降。”
“柏总兵有所不知!”多铎听了却摇摇头道:“本王围城之初,便招降过王彦,但被其严词拒绝。以本王对其了解,恐怕是不会降吾圣朝。”
柏永馥见多铎不纳他之言,随有些急道:“禀主子!奴才以为今时不同往日,王彦当初不降,不过是期望南明朝廷来援,心中存着一份希望。如今南明援军已经被主子击败,就绝了王彦心中的希望,他若有一丝求生之恋,便只有降吾圣朝。况且王爷只须派一使者,试上一试,若成,则不费兵力便下扬州坚城,若败也没有什么损失。”
“嗯~”多铎约微一思考,就认可了柏永馥之言,随点到道:“汝言之有理,本王就试上一试。若事成,必然少不了汝一份封赏。”
柏永馥闻言大喜,连忙再次拜倒,口中感恩戴德道:“奴才,谢过王爷纳言,谢过王爷赏识!”
账内一众汉将,其中有对柏永馥极其不屑者,但更多的却是羡慕其抓住时机,讨好多铎的本事。
这时多铎让柏永馥起来,而后环视帐内诸人,肃声说道:“本王这就写下信件,拆人送入城中,但尔等也不可懈怠,若王彦不降,本王要尔等麾下兵马,随时待命攻城,尔等可知晓?”
“王爷放心!奴才随时待命!”一众人拜道。
多铎见此,满意的点点头:“如此,便都退下,各自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