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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 299. 王事靡盬 1(1 / 2)

 兼马倍速的宣徽南院使向训所部,终于抵达淮南前线,到濠州行宫觐见皇帝。

皇帝精神大振,立刻任命向训为权淮南节度使,充沿江招讨使;又以韩令坤副之,为沿江副招讨使。皇帝说,听闻扬州军士横暴贪滥,多行不法,大违王师出征初衷,致使乡间“白甲军”蜂起,必须严肃军纪。

随后,皇帝屏退了众人,特别对向训提到了赵晁。赵晁代表着侍卫亲军的那些老油子,他们敢拼敢杀却恣意妄为,至今仍颇有势力。皇帝要向训寻收拾赵晁一顿,杀鸡儆猴。实在不行,就直接杀了猴也是可以的。说到这里,皇帝举起右掌,化掌为刀,咬牙做了个斩截的动作,表情显得冷硬无情。向训严肃受命。

休整一日后,向训率部仍旧兼马倍速,赶赴扬州。

坤宁殿偏殿。

枫胶散玉匣,蕙炉销兰炷。一派隐约的暗香,君怜在拜殊,双合十,双目微闭,口轻轻念叨着什么。廷献率两侍从陪于殿侧,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莲叶捧着一只药盅,轻轻脚入内,廷献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莲叶将药盅放到书案上,走近廷献,悄声道:“圣人已经拜了这半天,你怎么还不去扶起来?”“刚去过,圣人不让扶。”廷献亦悄声答道。

“素日最多炷香而止,今日已经……五六炷香功夫都有了吧?”莲叶急道,“圣人吃得少,没力气,时间再长了怎么受得了?”廷献解释道:“圣人心里不松快,只有在拜菩萨的时候会好些,所以我不忍……”

“廷献,你好糊涂!”莲叶性情较采儿爽利,也不管廷献年资比自己深,当下便埋怨道,“你怎么不长记性,上次在思存殿,圣人不就是拜着拜着,突然倒在唐妈妈怀里了么!”

廷献脸色一变,也不再理莲叶,忙趋到君怜身后,低声劝道:“圣人,今日拜够了,该起来了。”君怜不理他。廷献向莲叶使个眼色,两人执意来扶:“圣人,好歹起来歇歇吧。再这么着,让唐妈妈知道了,又该骂死我们了。”

君怜由着他们扶起,也不多言,慢慢走到书案前坐下,脚步显见得是虚浮的。莲叶陪笑道:“圣人,该进用药汤了。”君怜看她一眼:“好。”伸接过药盅,也不先尝尝,一闭眼便喝了,如同寻常喝汤吃茶般从容。

廷献与莲叶看她这情形,又是放心,又是担心。伺候着漱完口,廷献问是否召皇子皇女来跟前玩耍。君怜想了想,说道:“过半个时辰,再领孩儿们到万春堂吧。”

因想起日前章昭容诞下了皇儿,君怜问道:“唐妈妈从章娘子那里回来了没有?章娘子母子一切可好?还有……”廷献不待她问完,忙抢道:“都好得很呢。这处殿阁、两位新皇子那里,除了唐妈妈,臣每日也都会定时替圣人去慰问的。圣人快别操心了,只等着臣回报就是。”

君怜苦笑了一下:“我不为这些人、这些事操心,留着这颗心又有什么用呢?”

这当儿宫人入报,太常寺少卿冯吉求见。君怜颔首道:“宣。”

一时冯吉入内行礼。君怜打点起精神,和言道:“冯少卿,何事?”冯吉礼道:“臣今日来,一是禀报新曲演舞初排已毕,请圣人的旨,何时观看初演,以便臣等改进;二则也是请圣人为此套曲正式命名。”

君怜以扶额,说道:“初演的事,待我问过令主,让她和庐陵郡夫人替我去看看吧。至于曲名么,我现在就写给你。”廷献闻言,忙过来铺纸设笔,滴水磨墨。君怜思忖片刻,提笔在一张内用鹅黄笺上写道:烈焰旋师曲。

写完,递给冯吉看,又微笑问道:“依冯少卿看,此名如何?”

冯吉是个性情人,见此立即拊掌笑道:“妙!此名甚妙!不知道的外人便是未闻旋律,未看歌舞,光听这曲名,也能立刻感知到它所展示的王师神威了。难为圣人想得出这么高妙的曲名来!”君怜神情却没那么激动,只颔首一笑。

一时冯吉告退,莲叶等均建言圣人回去休息。君怜说:“我还要在这里看会儿书,你们且出去。”廷献知道难劝,试探道:“那么我替圣人取芝麻烧来,少时圣人饿了……”君怜扫他一眼,不置可否。廷献略一斟酌,便自去了。

侍从们退出之后,君怜来在书架前细观群书,忽然看到了以前君贵给她送来的《太白万胜诀》。君怜记得这是张永德所献,说是用来卜算事,颇为准确。

君怜将此书取下来,坐在椅慢慢翻阅。

淮南前线。向训率部抵达扬州。

韩令坤已提前接到皇帝命令,知道自己要改为替向训做副。向训资历老,战功又高,韩令坤倒不敢有什么话说,爽快率部从迎谒向训于营门,并引领至军帐。应援的殿帅张永德与向训交情不错,也在出营门迎接之列。

禀皇帝旨意,向训不暇歇息,略叙寒温与战况后,便立刻着整顿军纪。恰有一小队十数军士掳人妇女财货归来,不知营如此肃穆所为何事,还在呼朋唤友,准备瓜分战果。向训正愁没人做筏子,忙命亲随将士将他们一体搜拿住,发现其恰好有赵晁的裨将。向训牢记皇帝的祝福,无论赵晁等人如何求情,只摆出一张铁面,不论其过往功勋,就在行帐前向诸军传达皇帝谕旨,宣示其罪名,将那十数人枭首示众了。

于是军肃然。赵晁、白延遇等回想向训雷厉风行的段,意识到他这行动背后必定有皇帝的意思,各自出了一头汗,竟不敢再带头作奸犯科了。东师由此获得了难得的安宁,并且,这种安宁还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濠州。皇帝行宫。夜深了,刘奉武等人轻轻脚往来照料庶务。君贵独自在沙盘前抄沉思。

他明白,江南有数十年积累的根基,李伯玉绝不可能轻易奉上淮南全土。他们俩之间需要的,是更加惨烈而残酷的战役结果,是一步一步走下去,将局面推进到决定命运的决战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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