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邵元毅已是起身,刚踏进前院,便有侍从匆匆而来,向着他抱拳道;“殿下,宫里出事了,”
“出了何事,”邵元毅眼皮一跳,声音却仍是镇定,
“寿康宫传来了消息,说是陈夫人不知如何动了胎气,见红了,”
邵元毅闻言,眸心顿时一紧,他未再多言,只越过了侍从,当即命人取了腰牌,奏请进宫,
寿康宫,
太后守在殿外,眉宇间隐含焦灼,
听得太医的脚步声,太后心神一凛,当即开口;“如何了,”
“回太后的话,夫人下身的血已经止住,只不过这次见红,大大伤了胎气,日后定要好好安胎,才能确保无虞,”
太后凤目微眯,低声道;“你可有瞧出来,她好端端的,为何会见红,”
“这,,,,”太医似有难言之隐,
“你直说便是,”
“夫人平日里的吃穿用物,都经微臣细细查验,万无一失,才敢让宫人呈给夫人享用,此番夫人莫名见红,微臣实在是想不出缘故,”
说到这里,太医顿了顿,又是小心翼翼的开口;“可能是夫人年纪尚小,身子本就孱弱,有孕时也不曾将身子调理好,之前月份尚浅,倒还没有什么,如今月份渐大,保不住胎儿,也是有的,”
对香秀的来历,太后早已是摸得一清二楚,也是知晓她从小跟着后母长大,受尽了苛待,就连进宫这样久了,她也还是细致单薄,太医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罢了,有了今天的事,往后你们更是要小心谨慎,务必要保的她足月生产,母子平安,”
“太后放心,微臣自当尽心竭力,”
太医话音刚落,便有宫娥俯身走至太后面前,恭声道;“启禀太后,晋王殿下入宫了,”
“元毅,”太后闻言,便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郑嬷嬷道:“他这消息倒快,还好香秀腹中的孩子保住了,不然,哀家可真是没脸面再去见他,”
“太后说的哪里话,您这些日子对香秀母子也是上了心,花了心思的,这吃的穿的用的,您哪一样儿没想到,”
“这般精心照应着,她却还是出了事,”太后叹了口气,道;“都说民间的女子好生养,依哀家看,这话也不可信,”
郑嬷嬷刚劝说了两句,就听外面已是有内侍通传,抬起头,邵元毅已是从走了进来,
“皇祖母,”即便邵元毅心头焦灼,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向着太后行了一礼,
“起来吧,”太后有些歉疚的看着孙儿,温声道;“是哀家没照顾好香秀,她这次见红,所幸孩子倒是保住了,这会她也该是醒了,你且进去看看,”
“是,”邵元毅不再赘言,得到祖母的首肯,当即便是向着后殿赶去,
“娘娘,”待邵元毅走后,郑嬷嬷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明日里便是晋王殿下领着使团出使北胡的日子,这关口香秀却出了事,老奴只觉得,这事儿八成是有蹊跷,”
太后瞥了她一眼,蹙起眉头,“方才太医也说了,她的吃穿用物都是由太医署的太医细细查验了仔细,又怎能出了岔子,”
郑嬷嬷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道;“可眼下香秀出了事,晋王殿下,还会不会再去北胡,”
“他自然要去,”太后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淡淡道;“他怎么不能为了个女人,误了自己的大事,”
后殿,
邵元毅进屋时,香秀才刚醒,
看见丈夫,香秀的?尖就是酸了,她微微支起身子,不等她起身,邵元毅已是快步走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身子,将她按回了床上,
“夫君,,,,”香秀脸色苍白,小腹中阵阵疼痛,
“怎么回事,前几日不好好端端的吗,”邵元毅眸心欲裂,声音艰涩而沙哑,
“我也不知道,”香秀抚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满是酸楚;“昨儿里一直都是好好地,到了晚上,肚子却突然疼了起来,然后,就流血了,,,,”
邵元毅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看着她憔悴无依的躺在床上,不免既是怜惜,又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