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车上睡了多久,我不明白为什么前来接我的司机对我丝毫不予理睬。狭小的空间里挤着一对相互沉默的人那气氛别提有多压抑了。看看窗外天边再次泛起一丝淡淡的光晕,原来这司机已经开了整整一夜的车了。由于走的匆忙我到哪?找谁?这样之类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问过团长,眼下又和这个哑巴挤在一起,可怜的我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哎~我办事还是那么的不靠谱啊!思索间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迫使我猛地撞上前面的座椅靠背,我恶狠狠的盯着司机的后脑勺连骂他的话都懒得挤出来。终于这该死的东西开口了:“翻过前方的山坡,山脚下有一架等候的直升机。听好了直升机只等你40分钟哦~”我瞪大眼睛骂道:“niang的前面的山目测海拔有700多米,还40分钟我就是飞也飞不过去啊!”司机回过头来冷冷的说:“你现在已经耽误20秒钟了,没点本事还想来我们国安局。放弃的权利你还是有的,只不过我的车不带你这样的怂包,你自己走回去吧!快滚~”
我的随行物品被粗暴的扔下来,车子杠起一阵黄沙飞速的窜了。我回头看向背后的大山,苦逼的摇摇头。看来‘修行’开始了啊!装备穿好,我飞快的奔向山坡。
好在山坡不是很陡我不需要攀爬,但是平地跑700都够我受的何况这还是个上坡啊!密密的松树林下我艰难的窜行着,niang的这山坡上长满了紧凑的草丛给我迈步带来了很大的阻力。看来他们是专门为我选了一块好地啊。啊~脚底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颤抖着抬起脚底板那上面赫然扎着一小截树枝。我强忍着剧痛拔出树枝,没入鞋底的那一段沾满了鲜血,我发现那树枝被人刻意削成了斜面,捏了一下树枝其坚固程度根本别想踩断。我咒骂着这群残忍的畜生并用枪托拨开了草丛,那情景让人吃惊!地面上矗立着众多削尖的枝条。我靠~真他娘的变态啊!小心翼翼的从枝条间穿过一瘸一拐的艰难通行着。望着遥不可及的山顶我心中的失望油然而生,还没进大门呢就先被淘汰了。随着慢慢深入我竟然发现了兽夹、铁痢疾、钉子夹杂在草丛中。撇下了一根树枝我像扫地一样在我脚前来回晃动。30分钟过去了我艰难的站在山顶,向下望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这该死的山的另一面就像是被刀切了一样形成了将近90°的悬崖。我垂下头苦笑着:还有不到10分钟只有一种办法能到达地面,那就是跳悬崖。这样他们至少还能带着我四分五裂的尸体回去。哎~看来任务是别想完成了。就在我垂头丧气沮丧至极的时候,突然背后一支强有力的大手一推。“我艹!”怪叫一声我急速向下坠落,没有规律的旋转中我回身看向上面,那该死的司机狰狞的大笑同时向我挥了挥手。“niang的你这是谋杀。”我趁着还有几秒的活命时间大骂着。
噗~一声绳索和衣服摩擦的低沉声响起。我惊奇的抬头看了看,原来我万幸的躺在一个网兜上。这绝不是万幸,这一定是他们的设计。回身向下看看依旧还有很远的距离,看来自己要攀爬一段了。就在我艰难的起身时极不情愿的听见支撑网兜的两根木头发出吱吱嘎嘎的断裂声。小心翼翼的来到悬崖边上我渐渐握紧了崖壁上的石头。就在腿部要蹬到石缝的时候,啪~木头彻底断裂随着网兜一同坠落。我死命的抓住崖壁,双脚还在悬空着。身体的重量迫使双臂发出一阵阵的颤抖,我咬紧牙关四下张望下脚的石缝。终于在左脚附近有个裂口,蹬在上面瞬间分担了双手的力量。就这样艰难的向下挪着。距离地面还有几十米的地方我终于看见了一架待命的直升机,机旁还站着两三个人。一人看看表大叫说:“还有1分钟,你他niang的就不能跳下来吗?”我筋疲力尽骂人的话都懒得讲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几十米的高度你以为我是严谨啊!想想一分钟的紧迫时间,我加快了寻找下脚位置的动作。最后在距离地面几米的高度,我一咬牙跳了下来。有惊无险的落地后我看了眼悬崖一瘸一拐的跑向直升机。
三人像审视怪物一样的看我。中间的那人咂咂嘴说:“这就是“花美男”介绍的人?太他niang的怂了吧!你看看爬一个小山累成那幅熊样,这后续的训练我看没必要了。这简直就是浪费我们宝贵的死亡名额啊!”站在左边的人立刻接话道:“喂~你能不能换身衣服,把我们直升机弄脏了我还得打扫。”我没好气的嚷嚷道:“就这一件!嫌我脏就把我吊在飞机下面总行了吧?”右边的人开口说话:“哼~看你这幅熊样就是吊着你我们都嫌丢人。”他是这三人中唯一一个不戴墨镜的,宽厚的额头脸色稍黑浓眉大眼,鼻梁挺挺嘴唇却很薄。整体感觉血气方刚。这三个人穿着大盘一致,我猜想这应该就是训练的制式服装吧?大概是三人损我损够了吧,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后带我上了直升机。
飞行了将近半小时,我们的直升机越过几栋大小错落的建筑物后降落到了一个满是沙地的停机坪。下了飞机终于看见了马亮说的熟人,那。。。。。。那居然是柯爱华!柯阿姨可没像他们一样刻薄,她看见我一瘸一拐的走着立刻命我脱下鞋子。我强忍着剧痛褪下鞋子,那袜子已经破了一个洞,洞边缘的碎布条和扭曲跳动的烂肉混在一起。小树枝在我的脚底留下一个直径一公分伤口。柯阿姨努努嘴说:“还好肉没有缺失,但是不能缝合只能自己慢慢长了。”她翻眼看了一下直升机上下来的男人说:“你怎么这么残忍啊?他是个新人,新人能这么对待吗?当初你训练自己的女儿就如此的残忍,我们宝贝女儿现在弄的都嫁不出去了。”我大惊转头看着那边的男人,原来他是薛静的父亲啊!那薛静的父亲走过来对我说:“杨铭同志,欢迎你来到我们这里接受折磨。刚才的情况只是个欢迎仪式,后面的情形会让你每一天都过的精彩灿烂。我是体能训练主管薛青云,代号獠牙。你先办理报道手续明天和队伍正式开展训练!”我起身想敬礼被他回绝了。他说:“这里不是部队,我也不是军人。不需要你那套招呼!”说完就要走,柯医生拦住他说:“老薛,这孩子伤还没好呢!明天不能参加训练。”獠牙转头冷漠的说:“训练我说的算,不训练就是淘汰!你少管。”我拦住柯医生说:“柯姨,我没事!到这里来不是享受的,我已经做好了觉悟。山我都翻过来了,就这么放弃我做不到!”老薛看看我戴上墨镜离开了。柯姨心疼的扶着我坐下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硬撑着,到明天你的脚要是发炎了肿的你连鞋子都穿不上。到时候看你怎么办?”我笑着对柯姨说:“没事哦~柯姨,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柯医生的脸上再次浮现慈祥的笑容说:“小伙子就是不简单,我期待着你站在巅峰。没事跟静静打个电话,丫头想你了呢。”脸上立刻泛起绯红,我局促不安的笑了笑。
柯医生身后还有几个人想来是接我办手续的吧?我艰难的穿上鞋子一瘸一拐的来到他们身边就要跟他们走。为首的一男子走上前说:“我是你们的训练队长,你就叫我13号好了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数字。我们这规定每期新学员都要有个正式队员带领。你们这一期共9人,作息时间、常规训练科目回去自己打听。明天开始训练!我是马亮的朋友,有什么困难找我好了。把你的材料给我,先跟其他队员回去休息吧。”我感激的将手里的材料递过去,13号接过来转身就走了。
宽敞明亮的寝室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这里虽然不是部队但大多数人才的选拔来自于军队。到了这里大家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军人作风,整齐化一的各种摆放物件恰到好处。队员们围在一起正在下国际象棋,看见我来了全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一个小个子走来说:“你睡哪个床你就是几号,还剩4号和10号没人睡,10号我们全都放背包行囊了。所以。。。。。。你选哪个?”说完小个子抿着嘴偷笑。我微笑一下说:“不就是个数字嘛~我就睡4号啦。”大家帮我收拾了床铺,一切停当后我觉得在和战友们熟悉之前还是先处理一下我的伤口吧。
新的一天波澜壮阔的开始,平淡的结束!我定了定神一瘸一拐的挪向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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