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睿分三路大军围攻临安,信王抵达嘉兴,原萧翎主力部队驻扎在吴郡,名义上听信王指挥,实际上听苏玉衡指挥,另有高洋助阵,而高湛则带兵驻扎在宛陵。计划三路大军从北边围扑过来。
这是一场没有计谋的攻坚战,只能以血肉之躯,去铸就江山伟业!
萧翎留给苏玉衡这支军队是一支十分成熟的战队,萧翎军纪严厉,赏罚分明,经过这一年的血战,可谓是上下齐心,许多年轻将士对萧翎的忠诚度高过对朝廷的服从,而苏玉衡在这一年里虽然不常常上阵,可她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给与敌方重击,挽救战局,故而中路大军连带对她也十分遵从。
这就是为什么高湛要跟高洋替换位置的原因,高洋虽然历练了几年,可到底离高湛和苏玉衡这等久经沙场的老将有些差距,在高翔镇守后方,调度军粮支援前线时,高湛决心让高洋随苏玉衡从中路出发,他独自领着高家军从侧边辅助。
经过数日筹备,北睿庆和二十五年六月初二,信王亲率水路两军从嘉兴出发,攻向临安,同日,苏玉衡领着中路大军从吴郡乌程进发临安,这两路是北睿的主力,各有两到三万大军,高湛领着五千高将军及五千纳降和残余兵力,从侧面响应主力军队。
高洋则领着三千精锐在苏玉衡侧翼,根据战势随时支援。他带领的是一支骁勇善战不怕死的偏锋。这也是高洋历练了两年后,依照自己的风格组建的一支队伍。这支精锐几乎以一敌十,只服从高洋本人的命令。
高洋觉得自己哥哥已经不再适用战熊这个称呼,故而他把这个称号用在了自己这支军队上,被高洋鄙视了的高湛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信王的水军在临平湖遇到了南陈水军的阻击,而苏玉衡也在临安郊外五十里与南陈军队厮杀起来。萧翎临走前给了苏玉衡一件金丝软甲,她穿着上阵,故而杀得越发没有忌讳,她这回学着男儿装扮将头发悉数束起,穿着一身天蓝色劲装拿着她的双枪莲花尽情挥洒!
午时的阳光白花花十分耀眼,两军铁骑厮杀在一块,掀起一片又一片尘土,似要将那烈日吞没,
长弓满月,锐箭如飞,到处可见拔刀横砍的壮士,空气里夹着飞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似乎更能激励着北睿的将士朝胜利吹起号角。
两军交战的北方郊外,最夺目的是那银光闪闪的双枪莲花,她每一招每一式都似踩着音符,时而急促如战鼓,时而优美轻缓如飞蝶,时而如银龙矫跃在半空嘶吼一声,银片所到之处,碧血横飞,时而如灵蛇一般游走在敌军之间,蛇尾扫过,片甲不留。
整个南陈可以与之一战的只有甘常,其他战将死的死,俘虏的俘虏,她是北睿主力,她今日一定要斩杀甘常,为攻下临安扫清障碍!
苏玉衡拿着银莲凭虚御风踩着将士的头,朝敌军阵中那主将掠去!
杨清远和东成则在她左右护航。
南陈从来没有哪个军将能与双枪莲花相抗衡,因为它势不可挡,所有人看着头顶那两条蛟龙肆意奔腾,无不骇然,就连握在手里的剑矛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而这一迟疑,等待他们的是北睿将士的横刀。
风声嘶啸,杀戮蔓延,太阳开始西斜时,苏玉衡悬空一个空翻,双脚将对方主将给踢了出去,随即袖手一丢,银莲的银片在那人脖子处掠过,随着一声嘶鸣,南陈主将被斩于马下!
受了苏玉衡指示的东成立即下马掀开那人铁甲一瞧,眉头蹙起,对苏玉衡喊道:“夫人,他不是甘常!”
退至马背上的苏玉衡闻言,心忽然咯噔一下,有一丝慌乱,她带着三万将士是攻打临安的主力,甘常不来抵挡她,去了哪里?
“清远,与信王交战的是谁?”苏玉衡忙问杨清远,杨清远带着杜家暗卫一直专心负责情报刺探,他们人灵活马又快,一旦发现消息可以立即回报。
“是南陈水军名将谢瑜的儿子谢昌!”
苏玉衡眉头一凝,谢瑜在信王攻克京口时,兵败自杀于焦山下,他儿子定是想报仇,不过谢昌的能力还不足以抵挡住信王。那么甘常哪去了呢?
难不成…
“不好!”苏玉衡大叫一声,她再细细扫视南陈这一片战场的人烟,约莫不过七千人,而据情报推断,守城的至少有三万兵力,那么甘常带着主力部队对付高湛去了吗?
苏玉衡扬鞭策马,冲向盛放,“盛将军,这里交给你,南陈主力压在西路大军,我现在去援助高湛,你带兵猛攻城门,哪怕信王喊你等他,你也别怕,先杀了再说!”
“是!夫人放心!”盛放边杀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