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将军今年及笄,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眼下出了这种事,只怕是难了。
这般想着,汤一鸣拿着剪子回到了晏清身后,却听晏清幽幽地道:“我脑子直不楞登的?”
汤一鸣闻言一抖,整个人一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边剪开晏清肩上的衣裳,一边讪讪地道:“那啥,不是兄弟们有意瞒着将军您,只是人都有秘密的嘛!将军您发发善心,别问了吧?”
“当我乐意听你们的破事?”
晏清冷哼一声,似不在意地说道,“你们的私事我不过问,但若是涉及军情瞒而不报的,等我哪天晓得了,定剥了你们的皮,吊在城门上示众。”
听着这熟悉的威胁,汤一鸣撇撇嘴:“将军您这也太血腥了吧?吓到城里百姓怎么办?”
“嗯?”
一听晏清这扬起来的单字,汤一鸣心肝儿就是一颤,立马改口:“我们又没隐瞒军情,还怕将军您剥皮示众吗?啧,都是被孟舒澜那小子带的,脑子都不灵光了。”
晏清嗤笑一声:“我看脑子不好倒是也不耽误你嘴皮子利索。”
谁知面对晏清的嘲讽,汤一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以洱郡守备前锋营里的汤爷!整个前锋营就没有我怼不过的。当然,将军您除外,小的不敢。”
晏清好气又好笑:“合着让你做军医是屈才了,该让你去城门口骂战的。”
“那不能够,我不能抢了老莫的饭碗不是?”
汤一鸣嘴上叭叭个没完,手上却是又快又稳,三两下剪开晏清伤处的衣料,狰狞的伤口从左肩头斜拉下来,足有巴掌长。
此时伤口裂开,张开小拇指宽窄的口子,还没干透的血在烛光下泛着暗沉的水光。
汤一鸣见状,眉头就拧成川字,嘴上也没了跟晏清插科打诨的调调:“你太乱来了。原本的伤口崩开了不说,又造成了二次撕裂,再来两次你整个左手就别想要了。”
“能治好吗?”
晏清低声问道。
她贯用枪,若是少一只手,实力必定大打折扣,但当时的情况若是让皇帝看出了端倪,她只怕就不只是丢一只左手这么简单的事了。
汤一鸣沉思了一下答道:“缝针包扎后,三个月内不要动左胳膊。等伤口结了痂,再静养个三五月,就能好全了。”
晏清闻言皱眉:“时间太长了,没有快一点的办法吗?”
“想要不落下毛病,这些时间是必须的。”
汤一鸣一边说,一边用备好的药汁给晏清清理了伤口,“或许可以找我师父看看。他不是在给你府上那位老太爷看病?你可以让他想想办法,但我估计他看了你的伤口,会先把你臭骂一顿。”
“挨一顿骂能早点好也是划算的。”
晏清倒是不在乎挨骂,只是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忙,拖着一条动不得的手臂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