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山稳坐中军,远处,李定山的人马已冲上朱雀门城楼,同守城的羽林军战至一处。
城下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往城墙上攀爬,城破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上攻城车!”
李定山下令。
羽林军大势已去,此时正是破城门杀入皇城的大好时机!
军队有序退开,重俞千斤的攻城车缓缓驶出,朝着朱雀门的方向撞去。
城楼之上,温哲翰砍翻一个逼近身前的人,看着攻城车朝着城门撞来,神色顿时凝重无比。
李定山竟然连这等攻城重器都搬了出来!
攻城车前端精铁尖牙“咔噹”一声撞上城门,厚重的城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整个城墙都感觉到一阵晃动,城门更是摇摇欲坠。
守城的将领退之温哲翰身前,将温哲翰护在身后,一边高声喊着:“殿下!守不住了!咱们撤?!”
撤?
皇城是最后的防御,一旦这城墙被攻破,他们能撤到哪儿去?
这道理守城的将领不是不懂。
他所说的撤,不只是要自己放弃这城,而是要连自己身为皇室子弟的一切都舍去。
他是在劝自己逃!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守城的将领见温哲翰不说话,便又劝道,神色惶急,“若是在这里倒下,可就什么都没了!”
温哲翰沉默了一瞬,终是心一沉,坚定了眼神:“布置拦车障,务必将攻城车拦在朱雀门!”
守城的将领心里一凉,但看温哲翰神色坚定,显然是打算在朱雀门死战,劝说的话在嘴边绕一圈又咽下,略懊恼地一甩手,转头就去安排人布置拦车障。
攻城车退后三五米,第三次撞上城门。
“嘭”一声,城门整扇... ...
被撞得飞倒出去。
城门重重倒下,却没能落到地上。
借着门扇缝隙,攻城的兵卒才见门后的宫道上,横七竖八地支愣着数道半人高、一人粗、满是巨型尖刺的实木栅栏。
这就是专门防治攻城车破城之后,借着厚实身躯在城内横冲直撞成为大杀器的拦车障。
攻城车高大,但笨重,车轮多且低矮,这些粗矮的拦车障,恰好能卡进攻城车底盘,别坏攻城车车轮,让攻城车无法前进。
攻城车巨大,宽阔的宫道塞下一辆攻城车后也显得逼兀。
由于攻城车不能再前进,又被卡住了车轮退不出去,其后冲锋的兵卒不得不绕开攻城车,却又被叠了数层的拦车障和半支愣的破裂的城门拦在了宫道上。
低矮的拦车障并不足以阻挡他们的前进,但翻越拦车障却需要些时间,更何况原本守城墙的弓箭手退了下来,此时正在宫道两旁的城楼上瞄准着下面进攻的兵卒。
带着厚重的盾牌,低矮的拦车障也足够他们翻不过去了。
冲锋的兵卒万没想到,原本除了卡住攻城车外没有任何作用的拦车障,会成为一道他们越不过去的坎儿!
消息传回中军,李定山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常识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