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楼君吟狠狠的将手中的玉碗摔碎,他满脸怒火的指着来报的人问:“你再说一遍?”
“回禀城主大人,那天崖草和楼晚晚大小姐在玉倾城成婚了,坊间都传闻是天崖草下药玷污了大小姐……”
来报信的男子头皮发麻,但还是壮着胆子回答道。
闻言,楼君吟心头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喷涌而出,他拳头攒得紧紧的,拼命地想要压制下心头的怒火。
“好,好一个天崖草!枉我将你当做心腹,你却对我女儿下如此黑手!”
楼君吟想要压下的怒火,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离开。
很快,屋中便响起一阵阵玉瓷破碎的声音,将府中的下人们吓得花容失色。
“老爷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是呀,往日里老爷可温润了,怎的今个儿突然发起火来了?”
“你们还没听说吗,据说是老爷的心腹天崖草,草大人将老爷的女儿给……”
“不会吧,真有这样的事?”
“这还用说吗,要不然就天崖草那样的人,谁能看上他啊?肯定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这才让大小姐不得不答应跟他成婚!”
“说的也是,我可听说乌家的公子仪表堂堂又特有才华,如今可都是二品境界的高手了!”
“要说那天崖草虽然是二品后期的大高手,可这名声比之乌公子……”
府中几个下人窃窃私语,嚼起了舌头……
没多久,楼君吟终于从愤怒中平静下来。
“这个天杀的天崖草,真是让人气愤!”楼君吟又是忍不住一顿臭骂。
可很快,他就察觉到一丝端倪。
“按理说,小天基本算是看着晚晚长大的,怎么也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来!莫非是晚晚不愿意嫁给乌公子,才拉小天出来当挡箭牌?”
楼君吟沉思起来,“可成婚又是怎么一回事!”
心头依旧烦闷不已,楼君吟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与天崖草成婚。
以他对天崖草的了解,后者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强迫楼晚晚的事情!
有时候,楼君吟甚至觉得天崖草比自己更像一个父亲。
他会为了楼晚晚一句无心的话而跑上数百里去买只吃过一次就无缘在见的美食。
也会为了逗楼晚晚开心,扮成各种各样奇怪的造型……
而最初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啊!哪里能御剑飞行?
那段时间,楼君吟自身也是穷愁潦倒,所有钱财几乎都用在了修行之上。
余下的,也仅仅能让众人填饱肚子罢了。
犹记得,有一次众人遇难之时,楼晚晚在自己怀中不小心被对方的刀刃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可那一天,楼君吟终生不能忘记。
那一天,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第一次杀人。
面对无数的山匪,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
天崖草疯了一般挥刀,挥刀……
长刀碎裂,他就挥拳;拳骨碎裂,臂膀断裂……
他又出腿,甚至拿着脑袋去撞人,张着嘴巴去咬人……
等到战斗结束时,天崖草已经奄奄一息,几近丧命……
而那一年,楼君吟已是二十八岁,他的女儿楼晚晚,年仅九岁。
“所以,你愿意被搜魂,也是为了晚晚吗?”楼君吟喃喃自语。
屋中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似乎在为他们的未来而悲伤。
……
天崖草今个儿可难得脸红一回,自从上次被下药之后,他算是彻底栽到楼晚晚手中了。
“唉,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想我天崖草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才子,居然会……”
“会什么?”
“啊,晚晚,你什么时候来的,嘿嘿……快坐快坐。”
天崖草贱兮兮的笑着拿袖子擦了擦石椅。
又觉得春寒料峭,石椅冰凉,便将外套脱下来铺上。
“天哥,都成婚了,你连娘子都不肯叫吗?”
天崖草脸色一红,似乎是憋了很久,才轻声道:“娘子。”
难以想象,他天崖草居然也有说话声音细弱蚊蝇的一天。
通常在战场上,那可是贱笑传百里,骂声震千里……
楼晚晚看着天崖草,突然喊道:“天歌。”
“嗯?”天崖草疑惑,怎么感觉这一声天哥和以往的天哥有些不一样呢?
楼晚晚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
“哦哦。”天崖草愣愣的点头道,又笑道:“晚晚,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几个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