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母!阿猪兄给他们整死了!”、“搞死伊!给阿猪兄报仇!”、“同村的手足,拿起家什跟我上啊!”他们的怒火如此的狂烈,只是一种强者被弱者当面打了耳光之后的不平,如果是数千官军铁骑,也许他们会没有这么愤怒,能冷静下来听郑昂指挥。
可幸,面对只有二十来人的小队伍,一下子,连郑昂也无法稳住他们了,当他扯着身边的义军时,就听对方急吼吼地道:“唉,郑阿兄,俺们把那二十来只官府的狗拖来杀了,误不了什么事的!”
群情汹涌便是如此了,最后郑昂只扯住了他百来个心腹留在山腰,其他二三千义军都冲着李云聪他们追了下去。这可把李云聪那个小队吓了一跳,那真是手慌脚乱,他们是诱敌不错,也是准备撤退,但没想到效果这么夸张啊,还好也是做了准备了,已在路边设了几颗手榴弹当成绊雷,此刻爬上马背,那真是头也不回,不惜马力狂奔而去,因为义军也有马,并且不在少数,只要被赶上了,那真是连全尸都不要指望了。
而此时的梧州府城里,赵辅着急地问着丁一:“晋公!让末将带人上吧!不是末将夸口,麾下这几千人,都是跟鞑子打老了仗的兵马,此时也有求战之心,军心可用啊!”他实在不放心,因为丁一派出杨守随——那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领着那一千多步卒,济什么事?
丁一听着笑了笑,拍拍赵辅的肩膀对他道:“求战心切?带我去营里看看吧。”
赵辅并没有说谎,或者说他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丁一扯蛋。
那几千兵马,站在那里虽然没有什么队列可言,但那种求战之意,在这些悍卒身上还是能感受得到。事实上赵辅并不是不知兵,如果他统率的水平不行,也不能领军从桂林府赶回来,然后就组织夜袭,不成功之后第二天还组织了几次冲锋了。
这完全是策略的问题、战术上存在的缺陷,当无法解决地形上与义军高度的信息不对称,又没有压制性的人数优势,那么其实也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大规模的炮火覆盖了,可惜,这个年代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不论东西方都一样。
丁一如果没有盘族、瑶族的那些山地教官之前几个月对麾下部队的训练、通过口述构建沙盘,以及派人化装去堪查之后,一点点修正都峤山在地图上的形状的话,丁君玥的特种小队,也根本无从施展。
“你们看见了,石太保所部,已由杨守随领去援,没有大家什么事。”丁一站在桌子上,拿着一个铁皮喇叭对着下面的军马大声吼叫,“没错,他们只有一千多人,但我相信他们可以把石太保接回来,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是我,丁某人的兵!”
“我信任他们!在怀集城下,他们就是这么把侯大苟的七千步骑吃掉的!”
“别给我提什么关边战事,谁他妈敢跟老子比一比,杀的鞑子多?”
“你们输了,输了,那么就他娘的老实守城吧!”
“我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记住,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们今天肃清府城的奸细,干得好,让我满意,那么你们还能上阵。如果今天这活计你们干不好,有人还趁着这机会,调戏小媳妇大闺女,偷点钱财什么的,那你们还有什么用?他妈的全去卫所种地吧!”
很快丁一就结束这次训话。
这让赵辅很担心,他担心是因为他知道丁一要干什么。
收心,收这些悍卒的心。
只怕是个笑话吧……那杨守随领着一千多步卒,和昨天出发的二三十人两支小队,就能把石太保接应出来?是,若是丁一能成的话,那么这三千悍卒,以后绝对就是唯丁容城之命是从了。
赵辅都以丁一门下走狗自居了,他倒不介意丁一收这些军兵的心。但能成吗?赵辅苦笑起来。他不知道当那个叫杨守随的少年带领着残兵败将归来时,丁容城该如何收城,他甚至怕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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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错别字、漏字,晚上九点后我会较正重传,作者有点不舒服要去看看,来不及校了,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