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珮用手捏了一块:“大嫂为了那孩子也算是呕心沥血了,只到底还是圆了心愿,比太子妃好一些......”
太子妃自三十六年生下个小格格之后在没有动静,也有人悄悄的传,说是太子妃已经不能生了,皇子福晋里面也还有个不大顺意的人,便是八福晋,至今也没孩子,只是他们家的情形更特殊一些,八阿哥没有什么通房侍妾,所以至今无子,叫权珮又想起那一杯浊酒。八福晋到也是个能撑得住的,自己没有孩子,也不叫八阿哥纳妾,把个妒妇的名声背了个实在。
说起来都不容易,五福晋也没孩子。
弘谦剥完了核桃用帕子擦了手,就坐在了权珮下首的椅子上,他生的比别的孩子高些,又因为自小就骑马射箭所以显得有力健康,看着到是六七岁的样子,一张跟胤禛相似的面颊上还带着稚气,大人说话他便睁着黑亮的眼安静的听着。
“等到跟皇上南巡回来,就叫弘谦单独住个院子吧.......”
听到说起自己,弘谦就看向了胤禛。
胤禛点头:“这事情你说了算。”又对弘谦道:“这次南巡你和你额娘都跟着阿玛一起去。”
弘谦便认真的问:“没有别人么?大姐和弟弟妹妹们都不去?”
“弟弟们太小,女孩子家身子娇贵到都不好出门,就只带你。”
弘谦脸上就露出个浅浅的笑意:“谢阿玛!”不免露着雀跃,可见还是很期待外出的。
连权珮脸上都露出了笑意,母子两瞧着竟出奇的相似,自鸣钟响了十下,弘谦便站了起来:“儿子该去读书了。”
说着行了礼,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出去。
“弘谦年纪不大,做事到自律,瞧着是个小男子汉了!”弘谦出去,胤禛才同权珮感慨,权珮捏了块弘谦夹好的核桃塞到胤禛嘴边:“到底是这核桃管用。”
胤禛一张嘴,几乎将权珮的手指头都吃了下去,叫权珮弯起眼睛,露着出一点白细的牙齿,瞧着格外清新明媚。
早起请安,权珮的屋子里光孩子大大小小也有七个,但都规规矩矩一丝都不乱,偶尔也有几句童言童语,却只显得气氛松快活泼,二格格一笑就露着个酒窝,指着三阿哥同权珮说话:“......昨儿想吃我的糕点,又不敢跟我说,偷偷吃了一口叫我瞧见,还不承认,只是嘴上明明就沾着点心渣子,以为我看不见么!”
三阿哥就委屈起来,只是却不敢像在自己屋子里一般哭闹,偷偷瞧着上首的嫡母,好似并不见什么不悦,才吸了吸鼻子:“只吃了一口么.......”
逗得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大格格都抿嘴笑起来。
权珮笑着吩咐:“把咱们这的点心给三阿哥装一盒子,别委屈了孩子。”
于是大家便都一笑,李氏将三阿哥揽进怀里,又摸了摸女儿的脊背,疼爱之意溢于言表。
因瞧着这个月的帐上有不少余钱,权珮就叫拿来给几个孩子都做衣裳:“一会叫人将新料子给你们送过去,给几个孩子挑着做几身新衣裳,还有大格格和二格格首饰也要打出来几套像样的了。”
不管胤禛是不是时时光顾她们的屋子,但人人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因为福晋管着后院,日常一应穿戴都极尽奢华,任何人都没有亏待,又不敢随意向别人使手段,日子安逸的叫人发懒,连几个孩子的关系都格外的和谐。
吃了饭,大格格和二格格被李氏带着学针线,弘谦和二阿哥去了书房上学,宋氏和纳兰明月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各人有各人的事要做,处处都一团和气。
又有康亲王福晋叫人送来的一大筐贡橘,酸酸甜甜很可口,又有西洋孩子的玩具,给锦绣园和瑞院都分了些过去,叫几个孩子又高兴了一次。
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所有人都以为这样的日子或许要过到老,偶尔也觉得烦躁,只是回头在想,这样的日子是何等的难能可贵,这种没有伤痛没有仇恨的日子根本可遇不可求......
“佛尔衮又骚扰福晋了?”
听得胤禛淡淡的问,清觉回道:“是,福晋去天香阁遇上了佛尔衮,福晋叫人打了佛尔衮一顿,又叫巡城兵马司的人,说有个不知好歹的登徒子,巡城兵马司的人闭着眼将人扣了,等着福晋走才放了人......”
权珮对佛尔衮果真是见一次打一次,只是胤禛的眼却有些冷:“这个佛尔衮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娶福晋的表妹?叫人打折了腿在说!”
暗卫已经运作了起来,也办了几件事,或者公事或者私事。
胤禛吩咐,清觉答应道:“奴才明白!”
纯亲王世子福晋董鄂氏瞧着儿子被打的伤还没好,不免又愤慨起来:“这个四福晋下手也太重了,我就不信她不认识你,不过都是借口!”
四福晋自然是认得他的,但佛尔衮却不好开口,不然又牵扯出以前,他不耐烦的想挥手叫董鄂氏走却牵动了手上的伤,疼的吸了一口气,于是越发叫董鄂氏哭的大声起来:“这可怎么办呀!真是要了我的命呀!”
佛尔衮烦躁的闭上眼,眼前却总是浮现出那个浅淡慵懒的面容,于是又越发烦躁,大声道:“行了!”
董鄂氏吓了一跳,眼泪也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