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明珠便越发羞怯,脸颊像熟透的苹果。
太子妃话里的意思让权珮微挑着眉头打量明珠,乌黑的发髻上一支珍珠步摇让年纪不大的明珠看起来成熟了几分,玫瑰红的旗袍艳丽却绣了粉色的蔷薇便又多了活泼,金线压边又多了富贵,鄂济氏对这个女儿不错,打扮的确实精心出挑。
权珮便笑着将手腕上的一串珠子褪下来递给明珠:“这串珠子到跟你的名字相符,就当做是见面礼了。”
明珠便去看鄂济氏,鄂济氏笑着瞧了一眼看出来是一串上等的夜明珠,眼里的笑意更盛:“既然四福晋给你你便收着,过几日做几样绣活送给四福晋也算尽了礼数。”
明珠乖巧了应了一声,接了过来又行了礼,只觉得这串珠子握在手里光滑细腻冰凉,便知道是上品,她额娘早跟她说过四福晋家财万贯,连家常的枕头都喜欢用完整的玉石做成的,手里的东西个个价值不菲,跟着的大阿哥弘谦年纪小小就有了自己的好几家铺子和生意,为人处世连她阿玛也夸赞,如今给了她这么好的见面礼,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想着她的面颊不自主的越发红了几分。
才一抬头就见十三福晋也给四福晋介绍娘家侄女,那姑娘姿色平平,四福晋一抬手就给了一大块上等的羊脂玉佩,明珠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只觉得手中的串珠好似也不那么值钱名贵了,她转身看向瑾玉和花蕊的方向,见两个人都微微笑着,好似是在嘲笑自己一般,脸上的柔顺几乎维持不下去.....
回去的路上乌苏氏同花蕊说起了宴席上的事情,不免微微皱着眉头:“太子妃的娘家人也想参合一脚,若是雍郡王碍于权势答应了,这可如何是好.......”
马车帘子微微晃动,透进来的光线也忽明忽暗,花蕊的声音柔和平顺:“四福晋做事到是滴水不漏,您没瞧见,给谁的见面礼都不分伯仲,我到觉得四福晋未必会答应,明珠家世虽好,但为人实在太过稚嫩了些.....”
乌苏氏便只叹气:“但愿吧。”
宴席上姑娘们之间的事情自然有人说给权珮和弘谦听,权珮喝着清茶,瞧了一眼端坐的弘谦:“眼见着就要选秀了,难道你还不说说自己的想法?”
四月的院子里早已经绿树成荫,风吹过便沙沙作响,在窗户上投下晃动的声影:“瑾玉格格耿直爽朗,花蕊格格看似柔和,但其实握着全局,不见争风头但绝对也吃不了亏,看似中庸,到其实懂得用人之道.....”明珠出言讽刺花蕊并不开口,是因为深知瑾玉的为人必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既然有人开口自己又何必争这种风头,只要坐在一旁看着就能见着明珠被驳的恼羞成怒,何乐而不为。
“至于明珠格格,还是太稚嫩了些,连瑾玉格格都比不上,何况花蕊格格。”
说到底弘谦对花蕊的评价最高,但瑾玉的性子跟媚娘最像,权珮便温和的看着弘谦:“那你觉得哪个好?”
弘谦没有回答却说起了别的:“太子有意拉近两家的关系,额娘怎么看?”
弘谦现在不说,权珮便也不逼迫:“太子现在做事虽然张狂,但你不觉得粗中有细,好似有高人指点一般?”
正说着话,胤禛从外头进来,看起来非常疲惫,弘谦站了起来:“阿玛。”
胤禛微微颔首,坐在了权珮身旁的榻上,权珮递给他一杯水,见他喝了才听他道:“太子实在是......唉......今儿将太子宫中以前的宫女太监全部集中到一处任意鞭笞凌辱,还有御使常明,连太子太傅张达都没能幸免,我苦口婆心他就是不听,到是三哥后来去说了几句,太子到听了,才将两位大人放了回去。”
三阿哥状告了大阿哥咒魇太子,让太子的一切失常行为有了合理的解释,才能够最终被释再次坐上太子的位置,因此,太子现在对三阿哥好似是对待恩人一般,对三阿哥说的话都极其信服。
“只要让明珠跟弘谦成亲,那四弟那边就真正成了自己人,对太子只会更加上心,弘谦那孩子做事更不用弟弟说,笼在手里将会是个极了不得的人物!”三阿哥郑重的道。
太子便眯眼一笑:“你说的对,这事情必须要成了,我就看明珠和弘谦很般配!”
三阿哥这才微微笑起来,只要胤禛跟太子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就不怕后头一次将太子和胤禛都脱下水,他能让太子重新为太子,自然多的是办法让太子再次下马,只是这一次必须在拉上一个垫背的才不枉费他又费了这么多周折!
弘谦有事先退了下去,权珮才跟胤禛说起了太子妃的意思:“瞧着是想把明珠许配给弘谦。”
胤禛到笑了笑:“他们到想的好,难道咱们都是死的?”
权珮瞅了他一眼:“这话你跟自己说吧,我可跟你不一样。”
惹的胤禛直笑,还要说话,外头有丫头进来:“钮钴禄格格说身上不大好,想请太医看看。”
这种事情上权珮是不为难人的,晓月自然去取了牌子叫下人去请太医。
只是片刻权珮忽的看向胤禛:“上个月去了钮钴禄那?”
胤禛一顿,竟有些着急解释的意思:“喝的有点多去后头花园吹吹风,遇上了钮钴禄说是熬了绿豆汤叫我去喝些,我想着左右无事就过去坐了会,然后就.....”然后就过夜了。
胤禛觉得有些被噎住了,半响都说不下去。
权珮朝里走:“只怕是好事近了。”胤禛有些不解,听着权珮的声音也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得快步跟随了上去,丫头们便也只隐约听见:“你若是不高兴,我以后都不去了......我在锦绣坊瞧见了一套心头面已经叫人去买了,你必然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