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偏执,最容易深根发芽。
就连他现在看见路夕的时候,甚至都想像个孩子一样质问他,你当时为什么不打给我。
他在知道路夕的PTSD后,私底下查了很多相关资料,还特地跑去他待的医院,找到他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
这一切都是他无意识的行为,直到反应过来后,才暗暗骂自己一句傻逼。
人家都不理你了,你还一头热的贴上去干嘛。
但当他看见这些小玩偶的时候,回忆漫天彻夜地扑面而来。
那些欢笑,那些泪水,那些掌声,仿佛历历在目。
他努力深呼吸了几次,方才将胸口的热意压了下去。
路夕看着他的表情,倒是破天荒的先开口了:“你这两年,过得还好吗?”
秦皓宇看着他平静的表情,觉得这个人没有心。
他抬起手背,遮住眼睛道:“我过的不好,因为我从来没原谅过你。祝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说完后,便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夺门而出。
路夕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小恶魔,过了许久,才红着眼睛轻轻道:“也祝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在他们还是练习生的时候,每次都开玩笑似的用这句话互相鼓励。
秦皓宇每次都吐槽,这好像过年时他家亲戚发的表情包。
但后来在出道的那天,大家都很认真地对彼此说了这句话。
他们都将会前程似锦,却也都见如不见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贺钧潮仍然没有出现。
路夕在食堂东张西望,拿筷子将盘子里的米扒拉来扒拉去。
伍承焕嚼着东西道:“路老师,你找谁呢?”
“没找谁。”路夕随口说道。
祁楠奇怪道:“今天下午怎么没看见pd啊,他不是说要每个班轮着走一遍的吗?”
“听曲姐说他身体不舒服,跟导演请假了。”乔松年说道。
路夕犹豫了一下,说:“我吃饱了,先走一步,晚上八点练习室见。”
他端起盘子走了,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伍承焕咬着筷子说:“路老师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谈你个头啊,跟谁谈?三十六岁的场控姐姐吗?”乔松年差点想给他一碗汤。
伍承焕想了想,“那还是和男孩子吧,姐姐和他不搭。”
他嘻嘻哈哈地开玩笑,但祁楠却若有所思的样子。
路夕回到楼里后,就往贺钧潮的宿舍走了过去。
他当然知道贺钧潮不是生病,八成是被他气得不舒服。
在接连一整天都频繁分神后,路夕终于决定去找他聊一聊。
他想了几种措辞编造理由,比如说自己腿伤复发不敢找他们了啊,或者陆占阳不许他再和他们联系。
虽然这些理由怎么听怎么鬼扯,但说一声总比不说好。
路夕并没有发现,他愿意去敷衍贺钧潮,却对秦皓宇连敷衍都做不到。
当然,这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在贺钧潮的房门口转来转去,内心反复把台词背了十来遍后,才按响了门铃。
将近一分钟过去后,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路夕傻了,心想他该不会今晚没住在这里吧。
他不死心地又摁了几次,终于,门缝里看见玄关的灯亮了起来。
“谁啊?大晚上的。”贺钧潮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脑袋和脖子之间夹了个手机。
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有些意外路夕居然会来找他。
“我找你……有点事。”路夕刚开口说了一句,就被他拉进了房间。
“进来说,等我一会儿。”贺钧潮顺手把门关上。
导师的宿舍都堪称豪华总统套房,里面所有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厨房和吧台。
路夕被他带到吧台前坐下,贺钧潮对着手机道:“明天我去找你,顺便见一下律师。先挂了,拜拜。”
他所谓的“等我一会儿”只是短短几秒钟时间,挂断电话后,便在路夕对面坐下道:“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格外柔和,眼神也很温顺,一改平时桀骜的模样,完全不像是生气或者失望的样子。
路夕纠结了片刻,说:“白天的事,我想和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贺钧潮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似乎不是很在意。
路夕又说:“其实我之所以离开团队,是因为当时腿伤又复发了。怪我太要强,才没有回去找你们。”
贺钧潮点了点头,仍然注视着他。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你怪我也没事,但不要弄得自己不高兴了。”路夕地说。
贺钧潮又点了点头。
这时,路夕方觉得有点怪异,他困惑地抬头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贺钧潮对他笑了笑,说:“感冒好点了吗,要不要喝杯姜茶?”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天哪,我设置成21号了,还好改过来了,明天早上应该还有更新。
小秦会痛哭流涕追哥火葬场的,迟早的事。贺贺也开始出动,奶糖它快了快了在路上了。
这两天其实非常想双更的,因为走剧情我也不想吊着你们。但具体要看手上论文数量吧,目前还剩一篇结课论文和一篇发表论文要写,祈祷其他老师不要再布置了,那样我就可以愉快写文惹。
不要嫌弃我絮絮叨叨,因为每天作话是唯一可以和你们交流的时刻啦,我超爱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