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从未停歇,这一声犹为惊人。巨大的声响,倒像是上天对这个污孽世界的天谴。虽然不知道这一声天谴能不能惊醒天下宵小,至少长弓知道这一声雷鸣将落樱吓得够呛。
为什么他会知道呢,因为雷声响起的瞬间,落樱就像是受惊的小猫,蜷身缩进他的怀中。
天上的雷声余韵还未散去,怀中玉人依旧颤抖个不停。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长弓紧紧抱着,抬起头正看到长弓似笑非笑的眼神,脸颊羞红一片,将长弓一把推开。
“你,你,你乘机占我便宜。”
长弓嗅了嗅手指上的余香,轻佻地说道:“天地良心,刚刚不知道谁直接跳到了我身上,我可是动也没动,这里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
落樱脸颊绯红,羞得恨不得快点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她嘴上却是不愿意饶人:“就是你占我便宜,谁叫你呆在我身后的,你一定是蓄谋已久了。哼!色狼,色鬼,色魔,讨厌鬼!”
长弓露出无奈地苦笑,千万不要和无理取闹的女人说道理,因为她们从来不讲道理,也懒得和她继续争辩下去,索性闭嘴不言,看看有什么可以充饥的东西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她的身子倒是软得很,前几次怎么就没发现呢?长弓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无良地笑着。
落樱看到他在看自己的手掌,立刻就明白了他的龌龊心思,恨不得现在就把刚刚被他摸过的肉刮下来。
那些个少年也是一个个义愤填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长弓面前放肆,只能暗暗地在肚子里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
姜戈却是意味深地拍了拍长弓的肩膀,促狭地问道:“手感怎么样?”
长弓腼腆一笑,“不错。”
落樱简直要气晕过去了,要是目光可以杀人,那么这两个猥琐的男人就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上万遍!“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天下乌鸦一般黑!”她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被周围的少年听了去。
原本准备来安慰她的少年们立刻打了退堂鼓,他们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去和落樱搭讪,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只有一个小二知情识趣地凑了过来,异常恭敬地说道:“这位姑娘,我们店里有上房,上房里有淋花的洗澡水,要不要为您去去寒气?”
落樱听说有热水澡可以洗,双眼立刻亮了起来,“那好,给我开间最好的上方,价钱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我过得舒服了,少不了你的赏钱。”说罢,她对着长弓挑了挑眉头,“我可得好好洗洗,刚刚被一只猪蹄给摸了,一定要快点洗干净。”
长弓自然听在耳里,笑了笑勾住姜戈的肩膀,“刚刚我抱了只穿红衣裳的小母猪,那可是真材实料胖得很,可累死兄弟我了。”
姜戈立刻配合着假装惊讶,目瞪口呆地说道:“不是吧兄弟,你两只手上何止千斤的力气,这母猪有这么重,把你都累着了?”
落樱将银牙都要咬碎了,一个箭步冲到长弓面前,伸出芊芊玉指顶住长弓的鼻子,“你在骂谁是猪呢?”
长弓不急不恼地推开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笑着说道:“谁着急上火就是谁呗。”
“你才是猪,你才是猪,你才是一只大胖猪!”
落樱挥拳砸向长弓,长弓侧身一避,却不曾想到落樱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前栽倒下去,长弓赶紧伸手去抱她,一手攥在右手袖管之上。
“刺啦!”
右臂的袖管从肩膀处撕裂开来,长弓也是一慌,赶紧松手,这一松手,落樱便跌在了地上。
她捂住自己的右臂,双目通红,眼看就要哭了,转瞬间肩上已经披了一件皮子外衣,长弓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落樱将长弓一把推开,披着皮子外衣,夺过神色尴尬的小儿手中的钥匙,噔噔噔地跑上楼去,临了不忘回头对着长弓恶狠狠地吼上一句:“夜枭!我恨你一辈子!”
这一句倒是有几分虎族儿女的气势了。长弓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想到,抬起头望向四周,那些少年的眼神越发不善,不爽就不爽吧,可没有时间去照顾这些草包的心情。
杰斯眼看气氛僵持不下,赶紧出来打圆场,对着长弓拱了拱手:“夜枭大哥,你看我们是不是坐下来吃点什么,小弟的肚子可是饿了许久了。你们应该也饿了吧。”
后面一句,他是和那些少年说的。
那些少年看了一眼长弓,交头接耳了一番,纷纷坐了下来。
长弓料定他们没有胆子在自己面前翻毛腔,大大咧咧地拉着姜戈,大光头坐了下来。黑炭也自觉地跃上了餐桌,优雅地晃了一圈,最后在远离姜戈靠近大光头和长弓的角落蜷起身子,闭目养神。
“我说夜枭老弟,你这猫倒是神骏的很,看起来很通人性啊,能不能让我也养上几天?”姜戈看着黑炭眼热,开口就问长弓索要,丝毫不见尴尬。
长弓看了黑炭一眼,后者依旧懒洋洋地蜷着,就连眼睛都不曾睁开,笑了笑无奈地说道:“这个我可做了主,我们这位大佬脾气差得很,你还是亲自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吧。”
长弓说黑炭脾气差,那可不是开玩笑,当初修行炼气的时候,黑炭严苛的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他说伏地挺身一万下,那就是一万下,少一下都不行!他说冥想三个时辰那就是三个时辰,就连身子晃一晃都要重新计时!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
什么,如果不做怎么办?那很好办啊,虽然黑炭用不出大量的炼气,但是放放血炎他还是游刃有余的,保证把你煎的外焦里内,酥脆可口,反正长弓的复原能力变态,随便他怎么体罚,第二天,最多三天保准活蹦乱跳的,他还真是敢下死手,从来不怕真把长弓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