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东西,它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但是事实却有用无比。这是一句相当矛盾和难理解的话。但是一举例就容易理解得多:譬如一种叫钞票的东西。在吃的方面如果一定要用上钞票,那只能在点火做饭的时候用来引火;在穿的方面一定要用上钞票,那只能被原始人笑话,因为钞票做的衣服还没树叶做的保暖;在住的方面,如果一栋用钞票糊顶的房子和一栋用芭蕉叶盖顶的房子,相信你一定会选芭蕉叶盖顶的;在行的方面,也是一艘钞票做的船和一块烂木板,也很坚信你会选烂木板。但是事实上,钞票却有用无比,为了钞票连命也都饿得丢掉,那里舍得用来烧火;为了钞票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赤裸犹且不顾;为了钞票可以打家劫舍,那里会在乎什么芭蕉叶;为了钞票父母兄弟都可以推下河,那块烂木板还是让它随波逐流吧。
李晶走到那个华丽的小房间里,心里忐忑不安之后也发现这房间的异常,这房间里的东西竟然全都不会动,用詹大勇的话:这里的东西都是没有灵魂的。
老蟾蜍带着李晶走进来,朝那胖胖的中年人恭敬的道:“赵先生,人带来了。”
赵先生这才收了放大镜,取下手上戴的白手套,引着李晶坐到一张样式很古朴的椅子上,李晶坐上去后,那椅子不发出任何声音,李晶一下还不大习惯了。
赵先生客气的在对面坐下,那只老蟾蜍却只敢站在门边,眼睛红红的看着桌上的玄香晶。
赵先生手轻轻一招,两人中间的小桌上就出现两只看着就很名贵的茶杯,赵先生关切的问道:“你喝茶吗?”
李晶忙答道:“喝的。”
赵先生先端起一杯,细茗了一口,舒了一口气。
李晶也忙端起茶杯,打开来,心里有些期待的,茶气散去,茶叶一动不动的,李晶也舒了一口气。
赵先生已经察觉李晶的心思,就一笑道:“我这里的东西都是拜托黄泉拖箱人取了灵魂的。”
李晶忙喝一口茶水掩盖。赵先生接着悠悠的道:“你这块玄香晶纯度当是受了万年香火供奉,被日月星辰淬炼时日甚久方凝结而成,你从何而来?”
李晶张口刚要告诉赵先生。
赵先生似乎想起什么又马上道:“小兄弟你也不必告诉我,只不过你要存这么一块玄香晶,我还需和你签一个血同契,还请小兄弟见谅。”赵先生一边说着手一招,一个长了一双深黑小翅膀的黑色箱子就飞到二人头上。
赵先生从腰际拿出一个翠绿的拇指那么大的小兽放到桌上,口里说道:“这玉貔貅已经和我们权衡馆的香晶库您的专柜相连,我会安排专人管理您的专柜,你可放心使用。我们可保证您的香晶一厘也不会少。每次你需要支付香晶的时候你的脑海里面都会出现一件事物,你只要说出那个事物的名称,香晶就会支付出去。”
赵先生说完,那些话语就变为实体在空中飘飞。
赵先生问道:“小兄弟,你看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李晶忙问道:“我可以用这个什么玉貔貅在瀛洲换东西吗?”
赵先生呵呵一笑道:“当然,不但是瀛洲,就是到方丈,也很难有你买不起的东西!”
李晶也一时想不起什么问题了,就道:“那我就把这块香晶存在你这吧。”
李晶的话也一下变为实体,在空中绕了绕就同赵先生的话语一起飞入那个黑箱之中,黑箱猛烈的转动,最后变成一个金灿灿的箱子飞出屋外。
赵先生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李晶把那个玉貔貅放到口袋里,随着老蟾蜍出了小屋,却没有再去大厅,而是到了一个布置豪华的小厅,一进小厅,李晶就看见正在大吃的詹大勇。
詹大勇见李晶走进来,口里开心的道:“我没想到,存香晶还管吃!而且全是好吃的!”
詹大勇举起一小碟精美的小吃道:“就说这一小碟,就好吃的要命,估计少了一钱紫香晶买不到。”
那碟精美的小吃有些生气的道:“我卖二十钱紫香晶。”
老蟾蜍眼神里闪现鄙视。李晶也坐下来大吃了一顿,才硬是拽着詹大勇离开了权衡馆。
离开权衡馆,李晶有些好奇的问詹大勇:“香晶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詹大勇也苦恼好半天道:“香晶就是香火晶,是很多习练方术的方士和修学圆法的圆者大成之后,取得圆法司和方术部同意,做了一些值得供奉事,在供奉的过程中进奉者那一份感恩和虔诚就会凝结为香火晶,经历的时间长短,以及那一份感恩和虔诚的程度不同,香火晶的凝结颜色会出现紫白青金四种不同的颜色,这个香火晶在方术和圆法存在的地方可以买几乎所有的东西。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至于你那块透明的,我连听也没听过。”
李晶又问道:“这些香晶有什么用处吗?”
詹大勇摊摊手道:“我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你能说说你们那的钱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吗?”
李晶也摇摇头,想了想道:“没什么用。”
詹大勇道:“现在还是先去为你明天的映射选生典准备一下吧!”
詹大勇带着李晶走到一家卖道袍的商铺,两件空空的道袍正招展着在门口招揽生意,一见李晶和詹大勇有买衣服的意思,就热情的扑过来,一下穿到二人身上,将二人带进店中,店里一只穿着一件很华贵衣服的蜘蛛走出柜台,热情的招呼道:“欢迎!欢迎!两位需要点什么?”
李晶和詹大勇都很不自在,詹大勇才小声的问道:“我这个朋友明天要参加的映射选生典,来选一件道袍。”
蜘蛛热情的招呼道:“好说好说,就为了今年的映射选生典,我专门从南海进了几件鲛丝织就的道袍,水火不侵,还带三十六张换装符!售价只要白香晶三十两!优惠吧!”
詹大勇不禁咋舌道:“白香晶三十两!我父亲一年的也才从书院拿十二两白香晶!”
那只蜘蛛一听这话,立马冷冷的道:“小白,到门口招呼客人。大黄,你带这两个小兄弟去折扣区看看,去的时候小心点,不要碰脏挂着的衣服。”
詹大勇身上的白色道袍一听这话,也一哼,从詹大勇身上褪了下来,飘到门口去继续招展。
李晶身上那件黄色的道袍也一下褪下来,声音冷冷的道:“走吧!注意点,不要碰着挂的衣服,很贵的。”
李晶和詹大勇小心翼翼的跟在那件黄道袍后面,来到一个陈旧的木架子前,几件各色的道袍正在那吵架。
“青哥,你都挂了几十年了吧,再卖不出去,估计蜘蛛要将你扔了喽!”
“紫姐,你还说我,你在这时间也不短了吧,再没人买你,你估计就只能剪了做拖把了吧!”
“青哥,紫姐,别吵了,有人过来了。”
“人来又怎么样?你青哥我才不屑这些人嘞。”
“说这话,以为你紫姐我稀罕一样!”
黄色道袍将二人一带到衣架边,就马上退得远远的道:“你们自己挑,挑好到柜台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