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日本文化特务在明光就下了车,可想而知日后那位前田少佐会怎么样的雷霆震怒,不过,这就不在戴季良的考虑当中了。一个小插曲之后火车继续摇晃的前行着,一天、两天,离最终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戴季良的心情也变得愈发的患得患失。
“别、别。”李沅虽然尽量的往床铺里躲闪,但是包厢狭小的空间,让她无处可逃。
戴季良倒是非常满意自己早先的决断,否则怎么可能在这煎熬的日子里对新婚妻子进行如此羞人的调教。“沅儿别怕,房门已经锁上了,窗帘也挡着,外面看不见的。再说火车噪音这么响,听也是听不见的。”戴季良掩耳盗铃的说着,趁着妻子一分神,半拽半抱的将她扯到向外的车窗旁,拉开一线窗帘。“你看看直隶的大地有多美啊。”戴季良一边感叹着,一边在妻子半裸的身体上采摘攫取着。
当然这种异样的刺激是大家闺秀的李沅想都想不到的,于是不堪鞭挞的她很快被几次送上了高峰,慢慢的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已经到霸州了,”戴季良安顿好妻子也躺了下去。“真希望一觉醒来,一切会顺利啊。”
二十世纪初从津浦路天津总站到北京这段路几十公里的道路是必须马车、骡车转运的,不过还好,一来沿路有外国人的驻军治安尚好,二来所谓京油子卫嘴子,为戴季良赶车的天津力气一路上说学逗唱,倒也让不短的路程变得有趣了。
“大哥,前面在干什么?”马车到了四九城外停了下来,戴季良下车伸了伸懒腰,看着远处那一长溜的队伍问着自己的车老板。
“说您第一次来京师吧,您还不承认,连崇文门税卡都不知道吧。”一口浓郁的天津话扑面而来。“这四里八乡的要进京就得走崇文门,这税啊,打大明朝弘治爷年间就传下来的老黄历了,不交可进不了这顺天府。”
乖乖,这么说来这崇文门可是收了三、四百年的路桥费了,比戴季良前世那些黑心的路政公司可强大太多了,看来前世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那我们一辆车三个人收多少?”
“以前还有准数,不过现在,”车老板欲言又止,“听您的口音不是北地的,还带着新媳妇,前不久北京城里北洋军闹饷,各家商户损失惨重,这帮王八蛋也少了进项,所以最近心黑着呢,这钱就没法作数了。”
“不要紧。”戴季良想了想,这大约是指袁世凯用第三师兵变吓唬南方代表的事,不过事不关己,这兵荒马乱的也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能解决的,至于对付这些城门吏,他还是有些办法的,大不了还是老主意,再装一次日本人吧了。
其实中国人只要遵守规矩排队。这速度还是蛮快地。这不。一会就轮到了戴季良。两个持枪地税丁看了看站得笔直地某人。眉头就是一皱。这帮人成天地和各色人物打交道。早就修炼出火眼金睛了。这一看。就知道戴季良是行伍出身。这些天南方临时政府不断有人北上。这些下三滥地倒也不敢托大。连马车帘子也没揭。就这么和执笔地文书窃窃私语了几句。顺口报了一个价码。“一块钱。走人。”
戴季良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块龙洋往税丁手上一塞。然后就在车老板吃惊地目光中泰然自若地领头走了进去。几个税吏欲言又止。最终把火撒在了车老板地身上。“猴崽子。还不走。等你大爷带你去见王爷呢。”
回过神来地车老板忙不迭地赶着车追上戴季良。“爷。真没看出来。您是个爷。”
“怎么说地?”戴季良疑惑不解地回首车老板。“有什么不对嘛。”
“爷您不知道啊。往日子就咱们这一车三人。没个三五块是甭想进城地。可今天您就给了一块龙洋就进去了。一块龙洋啊。”车老板到现在还十分地惊讶。要知道龙洋虽然是大清户部钦定地国币。但比之大量流行地墨西哥鹰洋还是有一点地成分不足地问题。所以一般来说一块鹰洋可以兑换差不多一块一角龙洋。这亏。那帮眼里不揉沙子地孙子尽然认了。实在是让车老板感到不可思议。
“好了。好了。别碎嘴了。江苏会馆。知道地嘛。不知道可要请你回了。”戴季良无所谓地摇摇头。他还搭上了一块龙洋。要是按照刚才自己地想法。两个巴掌上去。估计还得倒找钱。
“知道,知道,您老做好了,今天我崔二可是遇见贵人了。”车辘滚滚,伴着车老板的一路介绍,戴季良终于来到了二十世纪初的北京城。
然而进城顺利,并不能代表戴季良求人请托的路就顺利了,要知道南京临时政府结束、大部分的部僚北上京城,各部接受整合忙得一塌糊涂,即便陆军部有些空缺,但是僧多粥少,那么多狼虎视眈眈着,戴季良怎么可能就一帆风顺呢?再说了,戴季良谋求的实打实的兵权,让他在陆军部里等到死,可不是他的初衷。
“大哥,不要灰心嘛。”还好戴季良找着了自己拜把子的兄弟曾志生,这家伙因为选择正确,现在是交通部的大红人,“要不,我去找找唐总理?”虽然唐内阁的要害部门受制于袁世凯,如外交总长陆征祥、内务总长赵秉钧、陆军总长段祺瑞、海军总长刘冠雄都是袁的亲信,财政总长熊希龄是共和党人,交通总长一职是由唐绍仪本人兼任,所以才有曾志生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