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跳舞?”
“可能是什么祭祀仪式?”
谢朝雨眼里很好,隔着遥远的距离,看清了山顶上的画面。
山顶上方,半空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人脸上蒙着长长的白布,布上画着血红色的独眼太阳神像,看穿着身形,正是楼上月。
伴随着暗沉又聒噪的鼓点声,楼上月手脚伸张,动作奇诡,像跳舞又像在演示某种功法。
石山上到处都是捧着烛火的混沌生灵,楼上月的祭祀之舞还在继续。
谢朝雨发现自己手里的烛灯颜色古怪,散发着低糜潮湿的香气,魔气、阴煞之气、尸香之气都从火焰里散开。
孤山之上的天际,黑云翻涌,血红之光乍现,慢慢地,凝成了巨大的太阳神像,各色浊气升腾,神像正中的独眼缓缓睁开。
最前方的修士已经走到了山顶上。
那里有一座圆形的祭台,祭台上的纹路用血液绘成,修士捧着烛火走上祭台,在火堆前站定,而后闭上双眼。
谢朝雨看见,烛火与火堆之间连起了细细的火线,在修士闭眼后,火堆光芒大作,源源不断的灵力从修士身体里涌向烛火,汇进火堆里,最后顺着丝线网络,猛然升空,与天顶的神像相勾连。
不过是几息之间,那名金丹修为的修士便迅速、肉眼可见地苍老起来。
鼓胀的肚皮很快塌陷下去,被过度撑开的皮肉耷拉在修饰身上,像破旧的脏抹布一样,干瘪难看。
修士身上其他地方也很快变得斑驳褶皱,血肉水分、灵力全都被抽干殆尽,头发干枯,大块大块掉落,身姿越来越佝偻,最后,腐朽的骨架再难支撑,“咔嚓”——微不可闻的一声响,修士整个人便化为齑粉,再也找不到存在过的痕迹。
“天呐,这是活祭...”
“不能再拖,我去斩杀楼上月!断了那索命的线!”
“好,我想办法看看怎么救人”
一潭死水一样的山道上,一线寒芒骤然急掠而出。
“锵!”
万千冰棱穿云断风,直取楼上月面门。
春风十里出鞘,一剑起,却是天地霜寒。
“何人?!”
楼上月被磅礴浩瀚的剑气禁锢,惊怒大喊。
“门主小心!”
“快,救门主!”
“......”
天一门弟子乱成一团。
谢朝雨趁乱挤过毫无所觉的修士队伍,来到了祭台之下。
“三哥?”
祭台一侧,有人穿着天一门弟子服饰,手中灵力不断,正在攻击那火堆,正是多日不见的谢逢君。
“谢九?快来帮忙!”
谢朝雨一把拽住身边扑上来的天一门弟子,拔了那弟子腰间长剑,火红的剑意震荡,顷刻间,便斩杀了一地。
解决攻击者后,谢朝雨跃到谢逢君身旁,“如何中断祭祀,可有办法?”
谢逢君道:“此火生于魔气和灵力之间,需吸食大量生命,供养天上那东西...”
“沈圆圆呢?”
“那边,他在想办法打穿此处与外界壁垒”
“用空间裂隙将这些人送走?”
“对,这是最乐观的情况,但你看头顶,我觉得那东西不会轻易放走这么多养料...”
谢朝雨抬头。
有了生命的供养,那巨大的太阳神像似乎更加邪恶了,独眼已经完全睁开,阴寒的目光正在盯着下方的祭台。
谢逢君手里的戒尺都快杵断了,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谢九,你有没有觉得,它盯着的,似乎是咱俩...”
谢朝雨顶着头上庞大的邪祟重压,咬紧牙关。
“砸它饭碗,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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