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时辰里,谢朝雨又是四处逃命,又是连轴转地战斗,好不容易结束,“累瘫了我”。
叶无讳囊中羞涩,师弟给他介绍工作,说是上陵城谢家正在招年轻俊俏的护卫。
一要长相俊俏;
二要品行端庄;
三要身家清白;
谢家有言在仙,欢迎百岁以下,金丹修为的青年才俊踊跃报名,只要被选上,不但能得到一大笔安家费,还能立即住进谢家,享受与谢家子弟一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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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雨躺在家里寻欢作乐,觉得好无聊,她双胞胎哥哥出门约会,告诉她谈恋爱有意思。
看了几个女人为自己打架,更心累,恰逢剑尊上门,说要借凝神玉。
谢朝雨便问,那叶无讳好看吗,小弟子为她念小作文夸叶无讳。
谢朝雨便说,那这样吧,他还不错。
你去告诉母亲,就说要是愿意结道侣,就把玉给他用。
不愿意的话,就让母亲自己做主。
作为修真界最有名的富婆,谢朝雨买了个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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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修真界最有名的富婆,谢朝雨买了个道侣。
叶无讳闭关出岔子,精分了,北辰剑宗没钱给他治病,恰好听说谢家在招女婿,赵玄椿就把叶无讳送来碰运气,谢家是修真界首富家庭,要是叶无讳被选上了,说不定能找到治脑子的办法。
谢朝雨在城南喝茶,听茶楼里的说书人讲故事,讲的还是自己的风流韵事,说她相貌不佳,但为人十分喜好美色,荤素不忌,家里养了无数美人。
叶无讳作为剑修,出现在谢家门客大选上,惊才绝艳,街头巷尾到处议论他。
叶无讳修炼出岔子之后,每月精分一次,在宗门做了好些破坏,看师弟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说一分钱也没有了,喊着不如去抱富婆大腿,被师弟这般没志气的样子辣到了眼睛,叶无讳善心大发,决定下山赚点钱。他御剑出门,一路去了最富庶的上陵城。
在茶馆里,他遇到一位年轻人,叫谢九。谢九指点他,眼下就有个赚灵石的大好机遇,谢家在招客卿。
门口挂着宣传单,上面说只要被选上,立即就能获得一大笔安家费,还包吃包住,享受客卿待遇。
报名费要五百灵石,叶无讳身上没有,他要赊账,门外弟子不答应,他扬起剑气,元婴大佬的修为,弟子怂,谢九看他长得好看,帮他垫了。
叶无讳剑法高绝,守擂三日,竟无人能撼动半步,成功入选。结果,与他一同入选的,竟多达四十九人,而他,因为对谢家普通弟子态度恶劣,品行受到怀疑,竟屈尊排在了第三十八名。
叶无讳一路御剑,飞越数十万里。
越是往南,只见雪色天光消
退,燕雀北来,山野渐青。
他在上陵城外寻了一处僻静地方,落地,迎面便是和风细柳,野花缤纷,时见蜂蝶,溪涧旁,大胖鸭子冲他嘎嘎叫唤。
待进了城,更是他不常见到的繁华热闹。
街上到处都是人,偶有修士走过,再多的是凡人。
百姓挑着货担叫卖,灵活地穿过人群,青菜时蔬、山野蜜浆,不一会儿就能卖空,货贩喜气洋洋蹿入街巷。
叶无讳走过街角,被跑来的孩童撞了腿。那孩子举着糖人,没等叶无讳伸手,便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拍拍灰。
叶无讳问他:“可有受伤?”孩子摇头,目光落到手上——“鸣汪!!!”嚎啕大哭。
叶无讳:“...?”
孩子泪如滚豆:“呜鸣你看我的糖人摔坏了,这捏的可是朝雨仙子鸣...”,哭得伤心极了。
周遭行人看过来,目光仿佛谴责当街欺负孩童的恶霸。
叶无讳:“...给。”一个糖
人,值几枚铜板,他赔。
孩子打开他的手,抹眼泪,哭着跑开。
“谁要你的铜板鸣,每天就一个朝雨仙子,已经买不到了呜呜呜...”
失去了朝雨仙子,已经生无可恋。
心爱的人,是几个铜板就能赔的吗?呜呜鸣。
叶无讳:“....…”,一时无言,心情略复杂。
路过拱桥,桥头卖花女子冲他一笑,递过来一捧银蓝色小花。
“仙人买一点吧,我家种的天蓝星朝雨仙子最是喜欢...”
不等叶无讳拒绝,卖花女子已经帮他包好,塞进手里。
叶无讳向她打听:“这位朝雨仙子是谁?”城中似乎人人都认识她,莫不是哪位新晋大能?
卖花女子讶异,又恍然笑
道:“仙人莫要不好意思,您带着花去,说不定遇到仙子,可不就能讨仙子喜欢了吗。”
又走了好一段路,陆续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叶无讳总算明白了。
时值三月,恰逢谢家举办燕台会,招收弟子与客卿教习,朝雨仙子便是谢家小姐,听闻这位小姐长相出众,为人风流,年轻修士便都想投其所好。
叶无讳听闻这点,内心怀疑。
是不是他闭关太久?
竟不知如今的年轻修士这般没志气,不想办法提升修为,一个个妄图不劳而获!
丢人。
怀着对修真界未来的担忧,叶无讳停在一处茶楼,楼里说书人也正在讲燕台会的事情。
“明日即是正式大比,诸位若是无事便可前往观看.…”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话风转向:“那便说回正题,诸位可知,朝雨仙子前日游湖...”
叶无讳想听燕台会的消息,只是小半个时辰过去,楼里话题从朝雨仙子出游踏青时穿的裙子花样说到她新结识的蓝颜知己,再到她后院争宠,几位金丹修为的小妾大打出手...
叶无讳:此女荤素不忌,行事荒唐,恐怖如斯。
本想上门商议凝神玉之事,但眼下看来,若是直接做了谢家客卿,日后怕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误会我也是那等抱女人大腿、利用男色上位的窝囊草包?
万万不可。
男子大丈夫、堂堂剑修,岂能占女人便宜!
叶无讳站身量颀长,气势凛冽,怀抱一把漆黑重剑,一张脸眉眼深刻、线条利落至极,这般风姿样貌世间难寻。他站在茶楼廊下,虽未堵在正门,但他周身自有一股距离感,来往行人看到,便会下意识绕开脚步,到底影响了茶楼生意。
眼瞅着大堂里空了好几桌,跑堂小二踌躇几番,不敢上前,只能在不远处擦汗着急,这叫个什么事!
叶无讳自沉思,竟像毫无所觉。
楼上,谢朝雨倚窗而坐,笑吟吟看楼下剑修许久,只觉此人木楞痴傻,着实有趣。
叶无讳正寻思,突然有一人,声如玉石筝鸣,清冽干净。
“楼下道友,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蓦然入耳。
叶无讳闻声抬头,心口
轻“咚”一下,撞进了那双笑眼。
恼人的柳絮四下翻飞,那人一身水洗天青色,斜倚窗棱,玉白的手支着下巴,一双绮丽凤眼,漆黑瞳仁熠熠生辉,叶无讳想起了北辰极夜时漫天的星光。
叶无讳微怔,但很快就收回视线。
“哦,好。”
看装扮,是年轻男子,样貌虽好看,但男修士长什么样,叶无讳并不是很想在意。
叶无讳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