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文帝气得双手发抖,直接将他带来的纸条扔到他跟前。
商怀瑾屈膝一跪:“父君,万事不可能空穴来风,若是端王府清白,儿臣愿受惩罚!可是父君,您信任杨统领搜查梁府,为何就不能信儿臣一回?此事若是真,端王府必然包藏祸心,梁家那边找人都找疯了,端王府此举分明就是有所图谋,若梁姑娘真的在端王府,铜雀街的刺客就有待查证,儿臣自知母妃有错,可就算是错,也该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证据确凿的错!”
徽文帝冷眼看着他:“你为何觉得,若是梁锦妤在端王府,端王府就是包藏祸心?若当真只是恰巧救了她呢?!”
商怀瑾冷静道:“若只是恰巧搭救,为何一开始不送回梁府?眼下铜雀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端王府若在这个时候把人送出来,必然撇不干净,但若是已经查出了刺客身份,谁又还能对端王府说什么?!”
徽文帝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深邃:“本君若是给你人手,你断定能从端王府搜出人来?若是没有人,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商怀瑾道:“若是没有找到人,儿臣任凭父君处置!”
徽文帝沉默半晌,才妥协道:“既如此,本君命杨统领与你同去!”
“多谢父君!”
从御书房出来,商怀瑾后背浸了一身冷汗,他此番是赌父君还不会就这么放弃母妃这一处势力,否则造成端王府一家独大的场面,那父君将自己留下岂不是就白费心思了?!
在宫门外与杨统领碰面,两人带着禁军直奔端王府。
路上杨秉德还忍不住担忧问:“殿下当真确定梁姑娘在端王府?”
商怀瑾道:“并不确定,但是眼下必须赌这一把,送信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么一出,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调查,且行且看就是,若是拖久了端王府先一步将人送走才是麻烦!”
眼下母妃处境堪忧,他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既然有人给他铺了路,他怎能不立即抓住?
到了端王府,杨秉德二话没说直接命禁军围了端王府,以确保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被送出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府门外的侍卫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拦人。
杨秉德是个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断不会因为端王府地位显赫就有所忌惮。
他直接抬剑挡开侍卫,沉声道:“奉帝君之命彻查端王府,任何人胆敢阻拦皆是以下犯上的重罪!”
闻言,端王府的侍卫哪里还敢阻拦一二,连忙让开路。
商怀瑾和杨秉德领着人大步入府,杨秉德抬手一挥:“给我搜!”
“放肆!”商烬匆匆忙忙赶来,一瞧见这阵仗,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端王府也是你们能造次的?!”
宋含旖也跟着跑出来,厉声道:“杨统领和宣王这般阵仗前来是何意?!”
杨秉德恭敬拱手道:“下官参见端王殿下,见过端王妃,下官乃是奉帝君之命前来,还望二位不要阻拦。”
宋含旖眉眼一沉:“我端王府所犯何事,帝君要如此行事?”
她如此嚣张态度,杨秉德只能道:“帝君得到密报,梁家姑娘就在端王府内,还请端王妃将人交出来!”
“胡说八道!”商烬当即怒道:“无凭无据就来冤枉我们,梁家姑娘怎么会在端王府?!”
“王兄此言才是放肆!”商怀瑾眉眼间拧着不耐:“此乃父君亲自下令,王兄若是有疑直接进宫向父君求证就是,别在此阻拦我们办事!”
“我说是谁无缘无故在父君跟前乱嚼舌根,原来是宣王你啊!”宋含旖冷嘲热讽道:“宣王就是想救自己亲娘,也不能如此空口白牙污蔑端王府啊,梁家姑娘乃是被刺客劫走,怎么可能在端王府内?!”
商怀瑾沉眼看过去:“在不在,搜了便知,既然王兄王嫂一口咬定梁姑娘乃是被刺客劫走,不在端王府内,那何不光明正大让禁军去搜,也好洗清端王府的嫌疑不是?”
“宣王殿下所言有理,既然是帝君的命令,且搜便是。”林清芷从内院赶来,站到宋含旖身后,淡声道。
宋含旖和商烬同时不满地看向她,宋含旖直接喝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府上根本就没有人,凭什么让他们搜?!”
林清芷温声道:“母妃,既然没有人为何不能让他们搜?”
这一问,令宋含旖微微哑口。
商烬在一旁道:“既然如此,那就搜吧,可若是没有人,今日之事还请四弟给为兄一个交代!”
商怀瑾略微拱手:“那是自然。”
见状,杨秉德立马吩咐下去:“仔细搜!”
禁军当即四散开一寸寸搜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