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墨！”王浩尖声惊叫，“你怎么在这里？”
似是想到什么，王浩又哈哈大笑起来：“天意啊天意！之前因为你，我吃了那么多苦！今日，我便吞了你，以报这些年的血海深仇。”
魔气叫嚣着，快速包裹住顾云墨。
“顾云墨，想要抓住我？痴心妄想！”
他可是魔气，即便是顾云墨，也没有办法抓住他。
那个人说过，在这下界，他已是第一人，不可能会有人能打败他的！
可——为何动不了？
他抖了又抖，猛地挣扎起来。
“顾云墨，松手！”他色厉内荏，威胁道：“你若是不放了我，只要我还活着，一定要你痛苦一万倍。”
“哦？这么说，我是一定不能放过你的了。”
顾云墨眯了眯眼，抡起魔气就是一阵猛砸。
“你不是很牛逼，很厉害？想要杀了老娘的家人？想要报仇？”
“谁给你的勇气？你妈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成了一团气，就世界第一，永无敌手了？”
“你不是入魔了，怎么就这么点本事？来啊！老娘就在这里，你倒是来吞了老娘啊。”
她将魔气扔到半空，一脚踹飞，紧跟着大刀一挥。
魔气散了，渐渐露出一张不人不鬼的脸。
直至魂飞魄散的前一秒，王浩都不明白。
为什么顾云墨这个女人能抓住他？
明明他已经放弃了那么多，明明可以卷土重来，明明可以夺回以前的一切，明明……
终究是他想的太多。
顾云墨狠狠瞪了一眼正蜷在一边，打着盹的红狐。
红狐传音道：“别看本尊。区区一个准魔而已，算不得我魔族的子民。”
阴无毒见状，赶忙祭出加速符，朝小灵界的入口飞奔而去。
绝不能被这个女人抓住！他不想死……
记忆中，年少时，那个残酷丑陋的女人一边鞭打着他，一边坐在他身上，肆意索取。
他痛苦过，挣扎过，反抗过，想要活成一朵圣洁白莲。奈何周围是一滩淤泥，早已由表及里，将他染上恶臭的黑色。
渐渐的，他麻木了，冷漠了，便也接受了。
当他忍辱负重，吸收了那女人的修为，将她剁成碎块的时候，他生出前无仅有的成就感。
他知道，自己脏了！
那么——就脏的彻底吧。
他猛地看清：年少时的执着，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近千年无底线的声色沉迷，他早已忘记曾经的自己多么美好了。
可即便这样，他却不后悔！
“跑哪儿去啊？”少女讥笑声就响彻在耳边。
阴无毒猛地停下身子。
晚了，完了！
他急忙跪下，对顾云墨不停磕头：“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啊！我要是知道这里是大人的地盘，我绝对不敢来抢异火的啊。大人，饶了我吧！请您看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如何？只要大人肯放了我，待我回到合欢宗，一定以天下第一宗为尊……”
“放了你？”顾云墨眉眼一冷，“你可曾放过那些被你夺走元阴的女子？又可曾放过那些被你残杀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