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佐会战之后,朱长青在界町无所事事了大半月,这大半个月里朱长青没有走出房门一步,倒是德子经常来商会学习汉语,由于有汉字的基础,德子学起来比朱长青预想的要快,一些简单的汉语对话,虽然生硬,但朱长青也能勉强听懂。
就这样朱长青等到了大明商船的到来,这一天,德子照例来到商会跟朱长青学习汉语,却发现自己的老爹也在津田商会。“父亲大人,你怎么也来了?”细川嘉鹰虽然不满女儿一直往男人家跑,一呆还呆到日落才回家,但是他也没办法,毕竟朱长青是德子的义父,而且德子本就不听他这个父亲的话,细川嘉鹰没好气的说:“怎么,父亲就不能来了?父亲来这里是正事,可不是跟你一样来玩的。”德子一听不高兴了“谁说德子是来玩的,德子是来跟义父学习汉语的,德子学的可快了,你说是吧义父?”德子靠近朱长青坐下,表现出对朱长青的依赖。德子毕竟还是个小女孩,朱长青不但给糖,给玩具,还支持她的梦想,不会一天到晚说什么女孩子的礼仪。德子自然亲近朱长青比细川嘉鹰要多。朱长青笑呵呵的对细川嘉鹰:“德子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的又快,马上我这个义父就没什么可以教给她的了,你也别老逼着她去遵守什么礼节,那东西没什么用。”细川嘉鹰有些尴尬,现在就已经风言风语的传遍近畿了,早就没人敢娶德子了,你还不让我逼着她去学习礼节,到时候你娶德子啊。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得应承着,不然德子估计都要住在津田会馆不肯回去了。
“明朝商人到。”门外细川嘉鹰的家臣领着朱永康来到正厅,朱永康见到朱长青并不吃惊,淡然的坐到了主位上,让起身去迎接朱永康的津田健二郎好不尴尬,只好坐在细川嘉鹰旁边原本为朱永康准备的位置。朱长青打量了一遍朱永康,这次来日本的朱永康居然身着明黄色的金丝龙袍,别误会不是皇帝的五爪金龙袍,而是王爷的四抓金龙袍,这本身没什么因为远在海外,就算是做个假龙袍穿着也不会被杀头,问题是这朱永康堂而皇之的穿在身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是假的,那么这龙袍就是为了骗自己,好谋取利益。如果是真的,那他穿在身上是想给我信心呢?还是在试探我?
“朱永康大人原来是王爷,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朱长青决定试探一下。“日本小子你似乎并不好奇,本王为何要表明身份。”朱永康倒是依旧淡定,把话语权牢牢的抓在手心里。朱长青不动声色:“愿闻其详。”朱永康似乎很开心有些得意的说道:“无他,摆谱而已”朱长青险些气得吐血,你穿龙袍就为这装逼?朱长青艰难的问道:“何意?”朱永康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起来:“自从那一次跟你港口谈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通过六角家的那个武士来见我。”朱永康的语气忽然悲凉了起来,“你知道当初我跟你说完话之后有多激动吗?你知道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跟这群武士解释我是明朝的王爷有多费劲吗?他们直到现在还认为我只是个商人,下贱的商人,我第一次穿着龙袍来这里跟他们交易,他们居然还想买我的龙袍,你知道对牛弹琴的感觉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禁不住仰天长叹,这个地方,这个国家终于有一个人能够理解我,理解我的高贵了,我终于可以摆王爷的谱,而不用被人好奇的围观了。”朱永康越说越激动。朱长青却是越听越无语,心里不停的骂着朱永康变态,在明朝摆谱还不够,在日本还想摆谱,当然会被人当白痴了,在日本你摆谱的那套最多就是被认为很有钱,在日本摆谱你要风雅,风雅知道吗?就是要讲究一种意境,你没事穿个明黄黄的衣服跟个爆发户似的有个屁意境。
朱长青没法子,这位爷既然要摆谱,那咱就得让他高兴,这明朝的贸易还捏在朱永康的手里呢,更何况这朱永康居然还是个王爷,看架子估计不是个有名无实的空头王爷,只能捧着臭脚伺候着。朱长青使出混迹官商三十年的无敌马屁功,拍的朱永康一阵呻吟,欲罢不能。
朱永康心满意足后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小屁孩的名字,有些尴尬的问道:“日本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朱长青心里鄙视,现在才想起来问老子名字,要是老子不拍你马屁,估计就跟细川嘉鹰一样只能叫日本小子了。“在下朱长青,这是我的老师帮我取的汉名。”朱永康眉头一皱:“怎么能姓朱,朱可是国姓。”朱长青不乐意了:“据我所知,在明朝统一天下之前,可是有不少人姓朱的。”朱永康也不纠结:“算了,反正也不在明朝,爱姓什么姓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