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王府大院的角落里,一个不大不小,却雅致安静的小院便是周氏和朱秀文的住所了,这地方原本是周氏调理身子的别院,因为远离主院,所以安静闲适,适合修养。周氏与王爷成婚之后因为不愿意与王府中人过多的接触,所以并没有搬离这里。朱秀文斜靠在小楼的窗前,望着院子里的小池塘定定出神。
“文儿,你有什么心事吗?”
“母亲!”朱秀文听到母亲声音连忙把小楼的窗户关了起来,扶着母亲坐了下来。“母亲,御医早就嘱咐您不能吹风着凉,您以前生病留下的根,若是不好好调理,怎么能康复。”周氏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傻孩子,母亲的身体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调理了十几年还是老样子,御医不过是在说些宽慰人的话罢了。”话还未说完周氏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朱秀文替母亲倒了杯茶,又帮周氏顺了顺气,这才好了许多。
“母亲您病成这样,父王这十几年来都没来看过您几次……”朱秀文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傻孩子,你父王不是不关心我们母女两,而是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我这十几年来一直跟你说不要埋怨你父王,不要争什么,你怎么就是放不下这心结呢。”周氏说着说着有些激动,又开始咳嗽起来。“好了好了,母亲您别生气了,女儿不是埋怨什么,只是有些伤心罢了。”周氏微微叹了口气:“你要明白,如果不是你父王,我早就死了,也就不会有你了,你要感激你父王,你知道吗?”朱秀文怕周氏再动气,只有乖乖的点头答应。
“小姐,小姐。”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仆急匆匆的爬上了小楼,满面的举着手里的一封信,不过在看见周氏后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连忙把信藏在了背后。周氏夫人微微笑了笑,“红姐,你就不要藏了,是不是那个迂腐书生又给秀文写信了?”叫红姐的女仆不好意思的把身后的信拿了出来,“对不起夫人。”周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这事我也知道,那孩子人品还不错,虽然家世不好,只要这次能够中进士,秀文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朱秀文脸一红:“母亲!”周氏笑了笑,也不打扰朱秀文,示意红姐扶自己下楼。朱秀文送走母亲后急忙回到小楼拆开了信件,只见信封里面是一方绢布手帕和一张白纸。朱秀文打开手帕,吃惊的发现这是当初自己交于他的定情信物,朱秀文连忙打开白纸,“子时,城南竹林,你我远走高飞。若君不来,终身不复相见。”朱秀文顿时慌了神,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昨日见面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叫自己等他高中然后就来王府提亲,怎么才过了一日却要自己与他私奔了。朱秀文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下午,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子时了,朱秀文咬了咬牙,要让自己放弃母亲与人私奔,这是万万不可能的,朱秀文在爱情和亲情里选择了亲情,但是朱秀文还是决定去见见他,她想要弄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背弃他们的约定。
朱秀文换好衣服,偷偷从后门出了王府,刚来到城南就听见远处敲更的声音传来,朱秀文加快了脚步,好容易来到当初他们幽会的木屋前,子时已经过了一刻钟了。平氏朱秀文都是在红姐的陪同下白天来这里见他的,这次自己一个人来,而且还是夜半时刻,平时幽美雅致的景色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异常恐怖阴森。朱秀文往后退了几步,她有些害怕了。
“大哥,那个小妞还真的来了,哈哈哈!”忽然朱秀文的背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猥琐的奸笑声。“是谁,我可是永康王爷的女儿,是谁敢如此放肆。”即使朱秀文再不谙世事,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也立马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而且对方明显是计划好了的,她抬出永康王府的名号也只是想做一下最后的挣扎而已。“哈哈哈,老子抓的就是你,不知道王爷的女儿是什么味道。”另一个声音从木屋里传了出来,木屋的门吱的一声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个像熊一样的大汉,一个刀疤几乎把整个脸给劈成了两半,眼神里闪现出疯狂的神色,也就只有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才会如此疯狂的不计后果的设计王爷的女儿。
“大哥,既然猎物上钩了,那那个书生也就没用了吧。”一个瘦小犹如竹竿的男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谄媚的向大汉说道:“抓那小子的时候,他居然敢咬我,我非要折磨死他不可。”大汉嘿嘿一笑:“你要折磨他?那好办,咱们就当着他的面糟蹋他的女人,你说那时候他的表情该有多精彩。”那个瘦小的男人双眼发光,两个恶毒的家伙就在那儿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