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孝当先,原心不原迹,原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看着戴小蓉袅袅婷婷的背影,这幅楹联油然而上心头。这世上没有纯粹意义上的好男人或是好女人,他不是,看来戴小蓉也不怎么像。一张张脸孔之下,真实的思想是什么,除了当事人,没有任何人可能知道。
小小地感慨了一下,陈海平转身回到了戴定国居所的堂屋。
“我们是不是先回新力屯?”见徒弟进来,戴定国问道。
和戴小蓉的约定是他们晚七天出发,新立屯在交城和代州之间,回新立屯是顺路。
想了想,陈海平道:“不急。”然后又问道:“师傅,您认不认识医术好的郎中?”
老头子一愣,问道:“你怎么了?”
陈海平笑道:“师傅,我没事,我是想请一位郎中到我们那儿长驻。”
“啊。”戴定国恍然,确实,练兵和习武还不一样,高强度的练兵更容易受伤,确实需要一个好郎中坐镇,而且商队背井离乡,跋涉万里草原大漠,更需要郎中随行。
这个郎中不但要医术好,最好还能会点武术。想了片刻,戴定国道:“我有个朋友很合适,但请不请得来,师傅可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时,吴昌全在一旁道:“海平,师傅的朋友是个怪人,很难请。”
陈海平问道:“他有没有家人?”
吴昌全还没说话,戴定国叹息一声道:“年轻时有过,哎……”
见师傅说不下去了,吴昌全接着道:“他在文水河畔的隐泉山,身边只有两个小童子。”
这种人武侠小说里常见,对付这种人的套路也很老套,陈海平问道:“他有什么嗜好?”
“嗜好?”吴昌全向戴定国看去,戴定国道:“他不好财,酒色也不沾,每天就是治病救人。”
不好财,酒色也不沾,这样的人确实是怪,但陈海平还是问道:“师傅,他怎么怪?”
戴定国苦笑道:“说他怪就是人太古板,难以亲近,不买任何人的帐。”
陈海平问道:“隐泉山离这儿多远?”
吴昌全道:“七十里。”
沉吟了一下,陈海平道:“师傅,明天我想去拜访一下您这位古怪的朋友。”
戴定国吃惊地问:“你自己去?”
陈海平道:“是的,师傅。既然您这位朋友脾气古怪,您去了可能反为不好,到时我见机行事,即使请不动也没什么。”
皱了皱眉,戴定国道:“海平,你不是又想冒什么坏水吧?”
尴尬地笑了笑,看来师傅都种下病了,陈海平道:“哪能呢,师傅,我再不知深浅,也不会让您老人家为难的。”
这话可信,接着,老头子又详细介绍了他这位朋友的生平和脾气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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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泉山位在交城东北。
还在正月,路上少有行人,陈海平和石头骑在马上,踏着积雪飞驰。
路上一般存不住雪,但有的路段还是会有很厚的积雪,因而七十里路,他们早上出发,中午才到了隐泉山下的铁湖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