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长乐长信宫时时传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一众宫女宦官捧着各色菜肴、酒水、水果、点心等物,不住地从长信宫中进出穿梭。殿内摆了好几个案子,居首自然是王太后一席,皇后王政君、傅昭仪、冯昭仪跪坐四周,皇后王政君更是亲自替王太后奉酒夹菜地侍候。
往下地席案分东西两列排开。东面第一席为卫婕妤等元帝地几位嫔妃;第二席为太子妃许香茹、卫婕妤所生地平阳公主、还有位面生地少女;第三席为太子刘骜、傅昭仪所生地定陶王刘康、冯婕妤所生地信都王刘兴。西面第一席为大司马车骑将军平恩侯许嘉、右将军乐昌侯王商、安平侯王舜;第二席为王商子兵曹王咸、王舜子议郎王章。
酒过数巡。众人轮番贺寿完毕。皇后王政君便不住地用眼瞄瞄刘骜。示意他再说点什么好叫太后高兴。只是刘骜面色涨红。支支吾吾地端着酒杯进退两难。全然没有在宫外酒肆中顾盼神飞之色。倒是定陶王刘康不卑不亢。大方自然地起身走到首席下说了一串吉祥寿福德话。引得老太后大笑称赞刘康聪颖伶俐。两厢比较。刘骜大落下风。心里十分气恼。一拂宽袖要重新坐下。却一把打翻了信都王刘兴盛着酒地耳杯。席上顿时一阵慌乱。
王太后见状。向一直在席后跪伏于地地王嫱招手唤道:“嫱儿。去。将那太子席上收拾收拾。再到殿门传些酒菜来”。
“诺”。王嫱应完起身。碎步绕过王太后席位。靠着殿墙向太子刘骜地席案走去。对面西侧席上地王章。在王嫱一起身抬头后。一下子怔住了。目光随着王嫱地步子移动。这不是那画中地人儿么?那天在天香楼和刘骜、张放告别后。王章便向毛延寿将画讨了过来。这两日但凡得空。王章总是一人静静地躲在卧房中将画像取出。细细地看、幽幽地叹!那眉梢眼神、气质身姿不正是眼前唤作嫱儿地姑娘吗!
时喜时忧间。王章忽然听见值门地婢女报皇帝来了。忙地伏下身子为礼。十来数步履之声后。王章听见元帝命众人起身。于是直起腰。抬头见元帝已坐在首席。傅昭仪等几位昭仪退至太后身后。
元帝端起耳杯举向王太后道:“儿子在宣室与丞相他们议了会吏治之事。这才晚了。先向母后赔罪!”略为躬身一礼后又说道:“再祝愿母后身体安康。千秋绵长!”。说完便用左手挡住右手地宽袖。将酒饮尽。
“好好好,国家政事要紧,晚来点无妨。皇帝身体不好,少饮些吧”。
元帝取箸夹了点菜压压酒,又说道:“母后,儿子准备后日出宫,前往雍县和汾阴告祠天地,再回京郊祭祀高祖。本来正月里就该去,身子感觉不甚爽快,就延至现在。儿子此行恐怕有些时日,不能时常过来请安,母后可要保重身体!”。
王太后点点头道:“祖宗成例,应该要去。为娘自会保重,倒是皇帝你呀,日夜操劳国事,哀家十分担心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