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骜自永巷回到椒房殿就一直没说过话。整件事情到现在,他还没回过神来。早上不过是来椒房殿给母后请安,母后却不在椒房殿中。一婢女告诉他皇后去了永巷,好像有什么热闹事。刘骜好奇地寻母后到永巷,就在路上遇到赵良人。赵良人热情非常地贴过来招呼,问这问那,忽然之间神色大变,扯破自己的丝衫大呼太子无礼,然后父皇来了,再然后听到婢女高呼赵良人悬梁自尽了……
刘骜确实没有想明白。父皇暴怒地脸庞不断在他眼前闪现。让他惊惧无比、肝胆俱裂!他是子。更是臣。奸淫父妃?!如此大**常之事。结果还有什么可想地?!刘骜想起母后曾经跟他说过地栗太子刘荣、卫太子刘据故事。废黜赐死?!母后呀母后。您真是目光深远。一言成谶啊!
刘骜内心翻江倒海。面色却平静如常。打定了主意还有什么好想地?于是走到王政君跟前。长身五体投地而跪。良久才直身抬头向王政君道:“孩儿大错铸成。恐怕要累及母后。实非本心”。说完伏地再拜。继而抬头再说道:“十九年来。母后含辛茹苦。敦敦教诲。孩儿铭记在心。然无以为报。只盼母后再原谅孩儿一次!”。刘骜又拜。
刘骜站起来。看了看王政君。再看看熟悉地椒房殿。转身向殿外走去。
“骜儿。往哪里去?!”。王政君觉得刘骜有些异样。忙一声喝问。引得几人目光都投向刘骜。
“孩儿有件心事未了。稍后便回”。刘骜头也不回地答道。几人正气他惹下大祸。又听他说稍后便回。也就不再理会。由他去了。
椒房殿外。飘泼地大雨瞬间将刘骜浑身上下浇地通透。黑云蔽日。错落地宫殿隐在雨幕里不甚明了。刘骜就在这一片灰蒙蒙地世界里步履虚浮。蹒跚着走过昭阳殿。来到武库上通向长乐宫地飞廊。
发冠散了,眼也迷了。
“雨!……大雨!……好雨啊!”,刘骜伸开双臂,仰起面孔迎着倾泻而下的大雨咆哮道。“哈哈……美酒兮,可解我忧!……美人兮,可舒我怀!……美酒美人兮……长乐未央!……长乐未央啦!……”,最后一个“啦”字拖得悠长。
一时气毕,刘骜扶栏跃起,翻身自飞廊跳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