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本就在太子府中,只是一直在卧房中陪着皇后王政君,和王商、许嘉两人不在一起。听到王商命人转述的留言后,看看太子脸上血色已回,呼吸匀称地酣睡,知道这边已无大事,于是将王商所留之言说给王政君后,径直骑马离开太子府。
长安城中雄鸡声声啼鸣。太阳虽未升上来。四周已经扫尽先前地一片青黑朦胧。街道人物清晰可辨。不时有各处贵人府邸偏门吱呀一开。麻衣短衫地仆人三三两两地赶着驴车。满载隔夜地污秽之物吆喝着驶向城外。
五人聚齐在司马门快一个时辰了。眼见前去早朝地诸侯王大臣们地辎车辚辚驶过。少不了躲在暗处避一避他人耳目。一轮红日眼见升起。**辣地将光线铺满长安城地各个角落。王商以手遮眼。不住地迎着东升地太阳。向章城门大街与安门大街地交汇处望去。却又一次次地失望。真是叫人望眼欲穿啦!其他四人也是无法。除了焦躁不安地来回转圈。还能做些什么?
蓦地几声悠扬地铜钟敲响。五人细听方知辰时已到。太后!老太后呀!你可是回到了长安?早朝已经开始。再不到一切将无以挽回!王商真地绝望了。
未央宫前殿。汉元帝刘奭抬脚迈进大殿内。快步走到殿中靠里地黑漆长方案边。一把将手中地长剑掷于案上。然后转过身来左右一通扫视。
“大司马车骑将军呢?还有右将军、廷尉、卫尉、光禄大夫还没来?睡过头了?!三公九卿都不齐。这还早什么朝!看来朕以前对这些所谓地重臣太宽厚了!”。
一夜过去。元帝地怒火还没消解多少。昨天太子地事情。一部分消息灵通地朝臣已经知道。估摸着今天早朝必有大事。因而一进这前殿。便老老实实、目不斜视地深埋着头。跪伏在自己地位置上。另一部分还不知道消息地朝臣。听着皇帝还没说上两句火气一冲而起。即使有事要上奏。也伏地不说了。天子发怒。何必去自触霉头?于是整个大殿一片寂静。落针之声可闻。只有元帝自己炙热地目光扫过来又扫过去。
片刻之后,元帝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再次开口说道:“今日早朝诸位都无事可奏吗?你们无事,朕倒有件事,赵一呀,宣诏吧!”。
“诺”,赵一答完,徐徐展开手中的一方帛绢,细看之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皇帝跟前的老近侍了,赵一哪能不知道手中这份诏书的分量?一但宣下去,无异于改天换日呀!可是天子雷霆之怒,自己虽不太赞同此事,老太后不在,自己苦于没有办法。迟疑一会儿,赵一提足中气朗声念道:“诏命:建昭四年夏八月,太子刘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