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总算清楚了事情地原委。“冯兄。听我一言。我汉军折损了一万多名将士。念惜同袍之义以致你心有戚然。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相信。我大汉朝每一名将士地血都不会白流。当今陛下正在卯足精神做大事。总有一天。你我都会亲帅汉军铁骑重回那片土地。仗剑立马。让我大汉子民永不再受胡夷之患!”。
李响说地一番话。冯兰好像在听。又好像压根儿没在听。仍旧一幅沉重失神地模样。这让李响有些急了。一把抓住冯兰地袍袖。用高亢地语调说道:“冯兰!你是大事糊涂、小事清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之用心。岂是你我所能揣测地?你要好好睁眼看看。看看如今地朝堂发生地一切变化。看看今上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到了!”,冯兰霍然站起身来,用力甩开李响的手,情绪激动的回答道:“我看到一万八千名汉军不明不白的死在辽西,我看到了边郡守军眼见同袍浴血奋战却见死不救,我更看到,一直到今天,大汉朝对那死去的一万八千名汉军将士一句交代也没有!”。
“你!”,李响有些气结,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继续劝解冯兰,很显然,冯兰对辽西一役心结太深,有对自己的责难,更有对天子萧问天深深的疑虑。
这样的时刻,自己首先需要镇定。李响长长舒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把手搭在挚友的肩膀上用力向下按了按,一直到冯兰重新落座方才罢手,“冯兄,还记得我们以前说过,兵者,胜败乃常事,勿以成败论英雄。你想想,难道说只有那些为我大汉打了胜仗,在胜仗中牺牲的袍泽才是英雄么?我以为,在败仗中死去的同袍同样是英雄!不要只看结果,很多事情,也得问问原因,辽西一役死去的汉军,难道对国家没有价值吗?为我大汉今后的强盛,他们同样死得其所!非我汉军不能取胜,实不为也!一万八千名汉军定然被陛下所铭记,他们同样为国家做出了最大的贡献,形式不同罢了,你等着吧,陛下定会替他们立一座巍峨的丰碑,永远颂扬我汉家儿郎的勇武和忠贞!兄弟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能不能解开这个心结,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了,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李响意味长的看了冯兰一眼,毅然起身离去。当局者自迷,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如果自迷者不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就不能焕发出真正的新生,旁人,只能徒呼奈何。
冯兰独自一人呆坐许久,来送茶水点心的天香楼伙计连声招呼,都被他充耳不闻、视若无物,他在回想昔日射声营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而李响的话语也不断的在他耳边响起……
天命元年三,一个阳光和煦、春意盎然的日子,长安城中分外热闹,横门大街的驰道上,一溜二三十辆马车前后延绵两、三里长,一前一后还有百余名羽林骑军随车护从,头盔顶上插着的一眼鲜红雉尾迎风抖动,正是羽林郎独特的身份标志。
“乖乖,今儿什么人来长,这么大的排场,竟然派羽林随行?”,街市上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惊呼着自问。
“啧啧,哦,走的是天子驰道,可没见天子的方顶辎车呀!这可是违制呀,要杀头的……”,另一百姓没多想,接口说了下去,等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紧张的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的言行,于是放下心来继续看热闹。
“今儿事呀,我知道为啥……”,又有一人面露得色,仿佛吊人胃口的样子,偏不接着往下说。
“为啥为啥,啥人物来长安”,旁边几人瞬时围了上来,不无好奇地催促那得位意洋洋之人。
“车里坐的那些人啦,都是各郡县奉天子求贤诏书,举荐上来的贤良方正之士,几天前就陆陆续续赶来长安。昨日天子颁出诏书,令各郡县往后每年举荐这么一回,都是高车走驰道,羽林随行,风风光光的接到未央宫备考,到时候呀,天子还要亲自主持考试呢!”,等到卖足了关子,那人终于把大伙好奇的谜底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啧啧……这些被举荐上来的人,还没抖出真金白银之才,就已经有了这种礼遇,这份荣耀啊,整个大汉有几人能享用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