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奎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道肥胖的身影以与其极不相符的速度飞快的跑了过来。
来人上前搀扶着郝天奎,口中殷勤的招呼道:“哎呀,郝局,没摔坏哪里吧?我送你到医院看看!”
郝天奎身子骨倒也硬实,他摇了摇手道:“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青山哪,这香蕉皮怎么回事?”
马青山是市局的副局长,这丫的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极受郝天奎的待见,算得上是他的心腹。这次刘副局的后勤差事,就是划到了马青山的职权范围。
主子遭了难,马青山自然是怒不可遏,他冲着周围的警察嚷嚷道:“谁,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众警察见两位大局长要追究责任,生怕这盆子S栽到自己脑门儿上,他们逃也似的作鸟兽散,惟独李曼却是慢条斯理的离开。
马青山觉得这事儿放眼整个局子,也就李曼有这胆量,而且刚刚郝局摔倒时,就数她一个人笑得最欢。种种迹象表明,她有重大的嫌疑。
眼瞅着李曼就要离开,马青山为了在主子面前竭力表现,他一嗓门叫住了李曼道:“李副队,是不是你?”
李曼本就不将郝天奎放在眼里,更何况马青山。
她慢慢的转过身来,双手环抱在胸前,柳眉一竖,漫不经心道:“马青山,你哪只狗眼看到是我干的?说话要讲证据,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马青山向来极好面子,李曼在市局的大门前对他出言不逊,他顿时气得七窍冒烟,他手指着李曼怒斥道:“李曼,你不要太狂妄!”
在他看来,他是李曼的上司,李曼对他不敬,那就是犯上。
他回过头来,拿捏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郝天奎道:“郝局,你瞧瞧,瞧瞧,这样目无组织姓,纪律姓的人搁在咱们局,这曰后的工作如何开展?”
这丫的本就是个极其精明之人,他知道自个是镇不住李曼的,他凑到郝局面前就是一通上纲上线,大帽子好一通乱戴。他要借助郝局的力量来达到惩治李曼的目的。
郝天奎也觉得今儿个这事,李曼有重大嫌疑,可是李曼说得也对,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能随便说的。要知道李曼可不是寻常虾兵蟹将,随便几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将她整治了的。
他虽觉得面上无光,可却知道这事不能擅自定论。
事实上,若不是他想事情太投入,他是绝不会踩到香蕉皮的,想想市委领导马上要到局里来调研,他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时间耽搁不得。
他抬头看了李曼两眼,没有吱声,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向大楼内走去。
马青山没想到郝局竟一句话都没说,也是郁闷得不行。
他觉得今儿个丢人丢姥姥家去了,偏偏李曼不依不饶道:“马青山,以后将心思放在工作上,别整天逢迎拍马,一脸奴才相,我党可不需要这样的货色!”
“你——”马青山气得胖脸一阵白,一阵绿,就差没吐血了,偏偏自己又不能拿李曼怎样,这一口恶气憋得他难受得不行。
然而李曼却不鸟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空留下浑身瑟瑟发抖的马青山
郝天奎回到办公室,一连摔了几个杯子,这才觉得气消了不少。
他整理了一番文件,看看时间差不多八点了,王书记一行怕是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