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疑惑,也来不及和老爸打招呼了,让小伙计看着门就跟着那中年人跑了出来,这狗日的别看是个中年人,跑起路来不含糊,脚下生风的,拽着我差点摔个狗吃屎,我看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连忙把他手甩开。我去,我可是个纯爷们,别让别人误会了。我说:“别急啊,就是鬼门关投胎也要排个队不是,你到底有啥事?”
“鬼门关?啊,鬼!”那中年人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扭回头直愣愣看着我,他说:“果然是大师啊,你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撞鬼了,对不对?”
我去,这都哪跟哪,我哪知道你怎么了,看来这家伙还是个冒失鬼。我皱眉道:“你叫啥?还有,你说是从周微名那里知道我的?你见周微名了?”
中年人连连点头,说:“我,我叫李伟,我,我没有见过周先生,不过,我在他家门上看到了这个。”他递给我一个纸条,我翻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我已天下周游,有事可找城中区九方当铺张骁。”后面还画了个笑脸。
“您是张先生吧?”中年人脸上露出紧张神色,我去,好你个周微名,死就死了,还要拖着我下水?不知怎的,我看着那纸条上的笑脸,脑海中冒出了周微名的样子,仿佛他还在我身边,对着我嘿嘿的笑。妈蛋,死者为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我也趟一趟这浑水。
我摆摆手,说:“李大哥,你叫我张骁好了,我不是先生。嗯,你有什么事儿么?”李伟欣喜一阵,拉着我说:“张骁兄弟,这边走这边走,咱们路上说。”
在路上,李伟跟我说了他的事情。原来他老家也是我们县城的,是我们县城北洛川区的,一直在国外工作,家里只有个老妈,半年前他工作调动回了国内,想尽尽孝道,就在洛川区买了个二层小洋楼,把老母亲接进楼里去住。就上个月刚搬进去,结果就出事了。
搬家以前李伟的老母亲是一个人住在一家破落小院儿里的,一下子搬到了小洋楼,老太太一直说不习惯,总想回去,可又不想伤了儿子尽孝道的心,只能住下来,刚住进来第一天还好,第二天,李伟刚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却发现自己的老母亲竟然直挺挺躺在自己卧室门口,只穿着件老年人穿的白大褂子,就这么躺在那里,差点没把李伟吓死。
李伟叫醒自己老母亲,问是怎么回事,老母亲却连连摇头,啥也不记得。李伟本来以为自己老妈睡糊涂梦游了,也没在意,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开门,老妈又横躺在自己卧室门口,吓得李伟和他老婆一大跳。问自己老妈,还是啥也不知道。
故事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说:“不会是你老母亲有夜游症吧?这个是病,我可看不了,你就是找到周微名,他估计也不行。”
李伟连连摆手,额上沁出汗珠,他咽了口唾沫,说:“不是夜游症啊,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于是有天晚上就没睡,在客厅沙发上躺着,结果,结果,”他说到这里,双眼猛地张大,嘴唇打颤:“晚上过了十二点,我老妈,竟然又出现在我房间门口,直愣愣躺着,一动不动。之前明明没有人的,可她,就突然出现在了我房间门口!”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大中午的太阳还在呢,我却觉得背后一股冷风。李伟叹了口气,说:“我也带老妈去看过医生,身体健康的很,根本没问题,我连续三晚都在客厅里呆着,结果一过十二点,刚眨个眼,老妈就躺在地上,她的房间门,连动都没动过。我知道这种事儿,肯定不是啥科学道理能解决的,还是要请先生来才行。张骁兄弟,你可千万要帮帮忙,我就这么一个老母亲啊。”
李伟说着就眼角挂泪,我看真是受不了男人哭,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先去看看吧。”
李伟连连点头,带着我过了街,上了一辆奥迪A6,朝着洛川区直奔而去。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一幢白色别墅前,刚一下车,我就感觉不对。这是个白色两层小洋楼,坐北朝南,光线充足,本该是很好的地段,但正门口前几十米,正正中央栽着一株粗大柳树,此时正值夏天,柳条飘扬,我转头看着周围,我皱着眉头,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去,果不其然,在这别墅正后方不远处,也有一棵柳树,没有前面这一株枝繁叶茂,但也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