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夫妇更显得失魂落魄起来,不敢停留尾随而去,当然卫老大也不忘记回头愤恨的看一眼仲道夫妇。两小孩子一脸苦像,明明都不关他们的事,为什么大家陪葬,显得垂头丧气。
蔡琰最后看向了自己的丈夫仲道,他也眉头深锁。但看到蔡琰看自己还是挤出了笑容,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道,“要去祠堂。”
蔡琰点点头,倒真是这样,以家族忠诚为家风的卫家老爷子一定要做点事的。
祠堂在主院的后山之上,这种做法自古有之,韩国一些老旧宅子也是这种格局,让把过世父母的灵柩,或者祖宗的牌位供奉于能俯视主宅的山坡上,感觉子孙万代都在祖先的护佑之下。
当然一般来说,祠堂也不是女子能轻易进得去的,蔡琰在蔡家这么些年,除了出嫁那天进去磕了个头之外,就从没进去过了。而母亲也只有过年或者家里有重大的庆典才能跟着父亲进去。
祠堂的门早就开了,下人们已经摆上了祭品,看这情形好像又不是真的为了卫老大而开祠堂吧?偷看仲道一眼,仲道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似乎在说别怕,蔡琰倒不是怕,只是觉得卫老头的态度有点怪。
卫老爷带着夫人进去磕头,小辈们就在外头跪着等,等卫老爷他们进行完一系列的礼仪之后,蔡琰觉得自己快冻僵了。这是山上,虽说地上放了莆团,但在风口吹上半小时,任谁也受不住不是,现在蔡琰知道两个小的为什么把脸苦成那样了,是够糟罪的。
“仲道,带你媳妇进来吧。”卫夫人终于叫了。
仲道忙扶着蔡琰起身进去,里面就暖和多了,一是背风了,二点着长明灯,烛火,线香什么的,还有个大大的香薰炉子……当然蔡琰可不敢多看,老实的跟仲道跪下,听着祠祭唱诺,跟着做。这才明白,来祭祀不是为了老大,而是因为得让祖先看看自己这个嫡儿媳妇。
卫老爷和夫人就在边上看着,静静的看他们完成仪式。
蔡琰老实的叩头,进了人家的门,低头是很正常的。跟着仲道磕了头,脑子一下子静了下来,是啊,自己似乎错了,太冲动了一点。
当着大家的面这么拆穿卫老大,这会让卫老爷觉得自己太尖锐了。而且这么一说,已经表明了自己曾经深度的查过了卫家的人,也就变像的承认了自己帮着董祀做了十四样新玩艺。真是太冲动了,所以现在自己和老大半斤八两了,让老爷子真是没法说了。
想到这儿蔡琰真是想撞墙了,果然又自作聪明了,所以要不别人怎么会说,人类一思索,上帝就发笑,果然是做多错多。可是真的对老大的挑衅,一声不吭又不是她的风格,她本就心眼不大,让她学着忍气吞声?上辈子没有学会,这辈子也没打算学。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繁文缛节四个字现在蔡琰算是知道了。她累,可是心里更同情外面喝西北风的四位,老大夫妇就算了,可是小叔子和小姑子着谁惹谁了,可不就是倒霉催的吗?终于完事了,卫老爷默默的看了蔡琰一眼,似乎还没打算结束,让蔡琰心里一寒。
卫老爷还是没说话,只是拢着手默默下山回主院,他老人家没说‘散了吧!’谁敢走?卫夫人看了他们一眼,默默的到他们跟前驽驽嘴,意思很明显,让他们快点跟上。
仲道握蔡琰的手更紧了,看来他也紧张起来。蔡琰反而放松了,早死早超生,如果真是什么话也没有,才是真真的把大家伙都憋闷死。
下山的格局就又变了,卫老爷还是走第一,卫夫人一路小跑的跟着,仲道夫妇相扶着尾随在卫夫人身后。两个小的都快哭出来了,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跟在后头;而最后的就是卫大夫妇,他们的腿似有千斤重。而且蔡琰发现,从刚刚自己说完兴隆记的事后,没人再看老大夫妇一眼,即使佣人们也都像瘟疫一样远远的躲开着他们。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