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眼前男人被自己一棒子砸下去,还跟没事人一样,赖三脸上就是一愣。要说少林寺的铁头功,胸口碎大石什么的,确实也有这些个门功夫,赖三虽然没学过,但里面的一些道道也都知道,真才实学的有,弄虚作假的只不过更多。
而铁头功这东西要是碎个石头酒瓶什么的,只要那么一点啥物理知识,来点角度和速度,砸下去一点事情没有,头毫发无损,那是很正常的。就算赖三拿工地上的板砖拍拍自己脑袋,只要给赖三一点时间和心理准备,赖三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是眼前这一幕发生的就有点匪夷所思了,不仅是因为赖三自己的力气大的离谱不说,最主要是这擀面杖的是圆木做成的,有手腕粗细,这东西一脑袋下去,绝对比细钢筋还要力道,怎么样最轻也得是个脑震荡。可赖三眼前这个男人,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不仅头上一滴血没留,就算是一根头发都没弄下来,还把赖三自己的手震的发麻。
人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赖三这人就是有点横,而赖三怕老王家的儿子,也不是因为老王儿子是不要命的人,而是实心眼到一定地步了,没把人命当回事,所以赖三特别忌惮那小子。可眼前这男人,人长得眉清目秀,打扮也不像是个傻子,赖三觉得这种人就算是身怀绝技,也不过是个软蛋而已,捏上两下就爆了,自己给点颜色看看,保证他哭爹喊娘。
赖三心中打定主意就发了狠,擀面杖断了之后,赖三反手拿住擀面一头,尖的另一头对准陈缘的眼睛就戳了过去,手下一点都不留情。眼睛这个位置,任你是大罗金仙降世也不能刀枪不入,赖三打定主意要戳瞎陈缘。
可让赖三瞪大眼睛的事情又出现了,只见他对面的年轻人,伸出手,后发先至的挡在了自己的眼睛面前,赖三的擀面杖顶上去的时候,就仿佛顶在了一堵墙上面,任赖三想怎么用力前进一步,都是无能为力。赖三心中一片寒冷,这人得他妈的有多大力气?还是人吗?
这时候赖三想将擀面杖从年轻男人手中拔出来,可是年轻人已经将擀面杖握住,赖三用尽吃奶力气,擀面杖就是纹丝不动,赖三心中退意以生,干脆不动了,嘿嘿干笑道:“兄弟,看上里面那姑娘了?咱们都是一道的人,要是喜欢,做哥哥的我拱手让给你,咱井水不犯河水。”
陈缘奇怪地看了眼前的“怪物”一眼,似乎是在奇怪这“怪物”怎么会口吐人言的。陈缘淡淡的“嗯”了一声,从脚下看去,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的脚怎么黏糊糊的,好难受?”
赖三听到陈缘说“嗯”,心中大喜,连忙准备脱手,但是他这人又不容易轻信别人,怕陈缘出尔反尔,所以还捏着擀面杖,就怕自己松手之后,陈缘不讲信用突然暴起。
赖三听到陈缘说脚脏,皮笑肉不怕地说道:“脚脏好办,拿去洗不就得了。”
陈缘低着头,还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只是,黏糊糊的洗起来有点麻烦。”
赖三心中大骂‘这人怎么他妈的这么墨迹’,但还是忍不住向陈缘脚下砍去,赖三一低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具脑袋七八烂的尸体,赖三只觉得胃部一阵反胃,昨晚吃的烤串和啤酒直往喉咙上冲,赖三知道现在吐出去不是时候,强忍住掉头就跑的冲动,满脸巴结的笑容,用快哭的嗓音说道:“哥,有话好好说……”说一半,赖三想也不想,撒腿就跑。
这时赖三因为紧张和恐惧,手中的擀面杖竟然都忘记送了,就在赖三脚下刚刚起步,准备迈出逃跑的第一步时,赖三只觉得手中传来一股无以匹敌的巨力,握着擀面杖的手瞬间变形扭曲成一朵麻花,紧接着赖三只觉得一根又粗又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鼻子上,自己的鼻子柔软的就像是一堆面粉一样,被一根木棍戳了进来,再然后,赖三只看到自己的脸上插进去一根木棒,那木棒赖三看上去还有一点眼熟……
等将“怪物”都清理完了之后,陈缘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有怪物可以偷袭到自己支护,陈缘才舒了一口气,随着这口气的发泄,陈缘忽然觉得自己的脑中眩晕的厉害,全身上下乏力,眼睛也冒着金星,陈缘捂住额头,蹲了了下去,想要缓解一下痛苦。可陈缘刚刚蹲下,就看到自己脚下有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尸体上插着一根黑色的木棒。
完全没有意思到这具尸体就是他造成的陈缘,口中骂了句:“我操!”迅速站起身子,向后退去,可他没退两步,脚下被一个物体给绊了一下,陈缘向后跌去,在即将倒在地上之前,陈缘单手一撑地,以此为支点,身体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后空翻,稳稳落地。
可是这一跌虽然没让陈缘身体造成伤害,可陈缘原本就反胃的肚子,随着这一下已经要到了奔溃的边缘,陈缘捂住肚子,再一低头,发现脚下黏糊糊的,那黏糊糊的颜色是白色,这白色和那个被人踩了一脚,半边脑碎了一地的尸体,完全一样,陈缘再也受不了,非常没有骨气“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陈缘大吐特吐,一直吐了三分钟,才有点回过神,这时候的陈缘脑子才有点清晰,想起了刚才自己如同行知走肉般的一幕,他意识到了眼前这两具没有了人形的尸体,似乎是自己造成的,这让头皮发麻的同时,也让陈缘立即做出应急措施,他连忙掏出那个破旧的诺基亚手机,拨通了上官宏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上官宏那边传来了惊喜的声音,“小子,你没死阿,害我白白担心!”
陈缘说道:“哪有那么多的废话,我在城西贫民窟里面杀了两个人,你来帮我处理一下。”
上官宏骂道:“擦屁股的烂摊子都要我来做,嘿,小子,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喂,喂,陈缘你到底有没有再听……喂……”不顾电话那头的咆哮,陈缘直接将电话挂掉。
将自己脚上恶心的东西从泥土上蹭掉之后,陈缘整理了一下衣服,静静地向有哭声的棚子里面走去。
当陈缘从上官宏哪里得知,林忆莲住在这片区域的时候,陈缘就意识到了,林忆莲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对自己说出那样狠心的话。陈缘认为自己是一个大方的人,但是事实上他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来到这个地方,去找林忆莲,陈缘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见到林忆莲之后,自己该做些什么,直到陈缘将在这里得知林忆莲受到侮辱,陈缘才知道自己心理爱林忆莲爱得有多么热烈。
在陈缘漫步走进的时候,陈缘心中有点迫切,也有点犹豫,但最终,陈缘还是掀开了仿佛用千钧重的帘子,当帘子的门打开,陈缘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哭的梨花带雨,衣衫不整的姑娘,蜷缩在房屋里的角落。
她是那么的无助,听到有人进来的身影,她埋着头使劲往空隙中缩去。
陈缘心中一痛,前所未有的痛,压抑的爱意如同洪荒猛兽一样向他的心中袭来,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爱这个女人爱得究竟有多深,他用出最快的速度来到林忆莲的旁边,手像从前一样爱抚着她的脸。
只是当陈缘的手触碰到林忆莲的肌肤时候,这个受伤的女人,发出受伤小鹿般的嘶鸣声,口中大叫道:“不……不……”
陈缘不顾林忆莲的挣扎,将林忆莲强行搂在怀中,喊道:“亿莲,别怕,别怕……是我,是我……”
用尽全身力气在挣扎的林忆莲,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如同中了魔怔一样,突然之间一动不动,她抬起哭泣着的脸庞,使劲瞪大她美丽的双眸,看到陈缘的脸庞之后,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捧在陈缘的脸上,失声地说道:\"陈缘是你吗?真的,真的是你吗?\"
陈缘直视着那双无数次夜里他思念的眼神,柔情地喃喃道:“是我,我回来了,在你身旁。”
林忆莲扑进陈缘的怀中,蓦然大哭,哭得天昏地暗,似乎要将心中所欲的不快和思念都要倾泻出来,哭声比之陈缘进来之前更响十倍,陈缘死死地将林忆莲抱着,陈忆莲每一次的哭泣,让陈缘的心都有一种刀搅般的感觉。
陈缘就这么闻着她熟悉的发香,死死地抱着……
……
解放军总医院在华夏来说,可以是最好的医院了。这时华夏医院高级贵宾病房外,正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抽着烟,背靠在医院病房的走廊上,脸色有点憔悴。
男人守候的病房当中走出一名护士,男人有点着急的地冲上前,来到护士旁边,抓住护士的手问道:“她怎么样了。”
这名护士身材高挑,眉目之间颇为冷艳,有几分冰山女神的气质,看到男人肆无忌惮的抓住自己的手,从来没有过异性接触的她,脸上露出愤怒的目光,对男人喊道:“先生放手,请你自重,在不放手我可要叫保安了。”
男人自然就是陈缘了,听到护士的话,才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他连忙松开护士的手,有点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太紧张了而已,请问一下她怎么样了?”
一声对不起并没有缓解护士对陈缘的恶感,因为有太多男人用各种莫须有的理由,来占她便宜,她将陈缘归为那些她众多追求者的同一类人。
可是美女护士有着自己的职业素养,虽然她对陈缘十分厌恶,可还是回答道:“你说的她,是林忆莲小姐吧。放心病人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精神过度紧张,突然松懈而引发的后遗症而已,只需要输几天营养液就可以。”说完还有点责备地看了陈缘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这个做男友的怎么那么不尽责,既然会让女朋友营养不良。’
陈缘听后,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喜形于色,连谢谢都忘了说,就冲到了病房门前,准备进去,护士见他那么没礼貌,连忙对陈缘喊道:“你这人怎么那么毛毛躁躁的,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不要打扰她。”
陈缘立马停止准备拧开门把手的手,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是脸却根本就没转,而是将眼睛透过病房的窗户,满目柔情的看着病房中的女人。
护士对陈缘的印象又下降了三分,心想,病房中那么漂亮的姑娘,找这么毛躁的男人,可真是可惜了。护士“哼”了一声,掉头走了,可她走了几步之后,忍不住地回头看了陈缘一眼,就是这么蓦然间的回眸,当她看到陈缘的眼神,让她的心中猛然一颤。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阿?那眼神中包含着无尽的思念,数不尽的温柔,似乎病房内那个躺着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男子生命中的全部。女护士也忽然意识到,从自己出了病房,这个男人就从来没有被自己所吸引过,他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即便是看着自己,眼眸中的焦点也不在她身上,男人的心早就飞到了别处。
护士知道病房里面的那个女人已经在病房当中睡了三十多个小时了,这个男人就这么滴水未进的在走廊内站了三十多小时。看着那柔情的眼神,这个从小保受万千宠爱的女护士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她又深深地看了病房前的陈缘一眼,慢慢地离开了……
“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迷。”
陈缘先听到一个声音,随后又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陈缘觉得这个声音有点陌生,还带着一点稚气,记忆当中,现实里面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朋友。陈缘转头一看,看到一个嘴边含笑,眉目如画的少女。少女正看着自己,看少女的面部,年龄因该不是很大,只是身高却比普通女孩高出一截,陈缘一米八二,她近乎可以到陈缘的肩膀了。
“你是?”陈缘有点奇怪的问道。陈缘确实不认得这个笑颜如花的少女,因为这个少女实在是太过出色了,精致的五官,天真灿漫的气质,就如同漫画书中才会出现的少女一样。
听到陈缘这么问,少女脸上出现了伤心的表情,嘟着嘴巴,像是撒娇在嗔怪,对陈缘不满地说:“啊?我你都不认识?我给你三十秒钟的时间,如果你猜不出我是谁,人家以后就不理你了。”
因为出生特殊的原因,陈缘对卖萌的姑娘确实不存在有多大的好感,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多数女孩卖萌的时候显得既矫情又恶心,尤其是满脸的浓妆艳抹,化学品残渣,皮肤看上去都像三十岁的妇女,还非得学人家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卖萌。
但是眼前的少女,娇嗔的时候让陈缘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做作,那些可爱夸张的表情在她身上本来就该出现的一样,一瞬间的美丽,瞬间让陈缘脑中出现了呆滞的停顿。
陈缘努力抓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么美丽的少女有过交集,正自挠头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上官宏带着一个女人戏谑地看着陈缘走了过来,看见陈缘窘迫的模样,坏笑着说:“陈缘,你猜不出来,你可要倒大霉了,这个少女可是连我都不敢惹的。”
少女急忙嘟着嘴说道:“上官哥哥你怎么这样说人家,说的人家好像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人家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了!”
上官宏连忙举手投降,喊道:“受不来,受不来,你一撒娇,世界上任何男人都受不了,你可别冲我来了。慕容小姐你快来帮帮我。”
这时,陈缘才注意到上官宏身边的女人。这女人,陈缘第一眼看上去觉得她十分的知性,有现代商业场上女强人的气质,可是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缕温婉,为她的气质增彩很多。陈缘第一眼看上去不觉得如何,只不过是蛮漂亮的而已,多看了两眼,陈缘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听到上官宏的话,被上官叫做慕容小姐的女人,笑着来到少女旁边,笑道:“落落别闹了,你陈缘哥哥正伤心呢。”听到这话,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变得有点抑郁,整个活泼的气质都少了许多,红着眼睛默默地站在了她姐姐的后面。
联想到上官宏叫那知性女人味慕容小姐,陈缘脑中灵光一闪,笑着指着那活波浪漫的少女说道:“你是雯雯吧!”
原本还闷闷不乐的少女,一听陈缘认出来来她,脸上的阴郁立马扫的一干二净,嘻嘻哈哈地奔出来,来到陈缘旁边,毫不顾忌地挽住陈缘的手臂,笑着说:“陈缘哥哥,是我,是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