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初怎么也没想到,他之前以为的恋爱,竟然是假的。
回想起两人刚开始认识时的种种,乐初越想越心凉,就像是有人在他眼前不管不顾地吹了一口气,把一直以来遮在他眼前的迷雾吹散了。
乐初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他和池知弈相处时,不对劲的地方挺多的,只是他一直没细想,比如:
他之前和池知弈并没见过面,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谈恋爱?
谁谈恋爱还要签合同?还有试用期?
谁谈恋爱了一两个月见不到面不说,消息还没一条?电话还是助理接的?
而池知弈这么一解释,这一切的不自然,都有了理由。
低头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乐初抬眼盯着池知弈,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
猝不及防知道背后的真|相,说不生气难过是假的,乐初甚至鸵鸟地想——
要是弈哥不说,自己就永远不知道,多好。
池知弈能听出乐初语气里的受伤,心里一疼,看了一眼乐初手上的戒指,毫不犹豫沉声开口:
“因为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发现自己喜欢上乐初之后,合同的事情一直是压在池知弈心上的一块石头,他一直在找时机跟乐初开口,但是又怕他生气和自己分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在看见乐初的戒指之后,池知弈就明白乐初该知道了,他也有权利知道。
注视着池知弈无比认真的双眼,乐初心里百味杂陈,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乐初现在是生气的,可是到底在生谁的气,他也搞不清楚。
毕竟合同上白纸黑字都说明了,是他自己笨,把包养合同当成类似于婚前协议的恋爱合同,还一时偷懒,没把完整的合同发给孟叔看一眼。
严格来说,弈哥并存在欺骗他的行为。
但是乐初又转念一想,弈哥那么聪明,肯定早看出来他误会了,可是却没有提醒过他……
越想越气,乐初皱着眉拉开和池知弈的距离,从床中间直接坐到了床位,池知弈都担心他一不注意摔床下,于是也往后退了退,让他坐过来一点。
对于池知弈的话,乐初置若罔闻,板着脸看他:
“谢哥是不是早就知道知道这件事?”
秉持着不能我一个人下地狱的理念,池总卖队友卖得毫不留情,点头:“嗯。”
乐初:“江先生也知道?”
池总继续点头:“嗯。”
乐初:“单哥也知道?”
点头。
“就我一个不知道!”
点头。
“在我之前,你还有没有包养过别人?”
乐初逼问一般语速飞快,池知弈条件反射般点头,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乐初瞪着眼睛看他,眼里迅速染上一片水雾,委屈值瞬间达到最高,却倔强地咬紧牙关不吭声。
见他委屈的小表情,池知弈慌了,瞬间从床|上站起来,赶紧解释:
“我没有,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没有其他人。”
乐初抽了一下鼻子:“你刚才点头了。”
池知弈:“条件反射而已,不信你可以问谢豪他们。”
乐初被戳中了伤心事,扭脸:“他们和你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乐初更气了,他把谢豪当亲|哥,帮他保守秘密,而他却把自己当表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他说!
诅咒他一个月不能享受成年人的快乐!!
于此同时,另一边正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江潮背上的谢豪似有所感,鼻子动了动,随后仰天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揉揉鼻子,谢豪自言自语般疑惑开口:“谁想我了?”
正在煎牛排的江潮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语气嫌弃:“我看是骂你差不多。”
谢豪闻言哼了一声,揽着江潮脖|子的胳膊逐渐用力,恶狠狠地威胁:
“是不是你在心里骂我,就因为我心血来|潮让你给我煎牛排!”
说完后谢豪也觉得自己的话非常有道理,手腿并用用力箍着江潮,语气和指责负心汉的妻子一模一样:
“我现在屁|股还疼呢!你帮我煎个牛排怎么了?”
对于谢豪的指责,江潮不为所动,熟稔地把牛排翻了一面后,淡定开口:
“去拿碟子。”
闻着香味,本来还一脸幽怨的谢少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哦’了一声后从江潮的背上下来,乖乖地去拿碟子了。
就……美食当前,一切都可容后再议。
吃着香嫩的牛排,谢少觉得自己屁|股好像都不怎么疼了呢。
…………
池家池知弈房间内,池知弈用近十分钟的努力,终于让乐初勉强相信他没有‘前科’。
尽管是这样,乐初生气是真的,一时半会儿没有那么容易哄好,所以下午相处时,池志究姚音他们很快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
趁着乐初去卫生间的功夫,池爸凑到池知弈身边,皱着眉头问他小初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望着全家关心好奇的眼神,池知弈心想人多力量大,于是又把事情跟他爸妈复述了一遍。
池志究听得吹胡子瞪眼,举手就要打他:“你一天在外面好的不学,尽染些肮脏毛病!”
姚音就在池志究身边,连拉住生气的他,皱着眉不赞同地看他:
“小弈啊,这种事能闹着玩儿吗?”
池知齐关键时刻还是帮他哥的,赶紧道:
“哥不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个办法么,谁叫你们之前三天两头让他去相亲。”
倩倩站在旁边,默默不掺和他们的家务事。
被拉着的池志究平复了一下呼吸,问:“你说小初事先不知道这事?”
池知弈点头:“他心思单纯,我没明说,所以他一直以为是恋爱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