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到底要如何?”
岁晏轻轻吐气,道:“我也不知道。”
岁珣又怒了:“岁忘归!”
岁晏被他吼得差点岔了气,捂着胸口难受地咳了起来。
岁珣还想再骂他几句,但是看到他这个孱弱的样子,又不忍心,只好边皱眉边给他拍后背。
岁晏摇摇头,表示没事,只是脸咳得有些通红。
岁珣蹙眉:“你是不是故意的?”
岁晏真的被呛到了,红着脸摇头。
岁珣正要再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
两人循声望去,江宁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站在门槛旁,手指还在曲着放在门上。
海棠在一旁小声道:“少爷,江小姐到了。”
江宁朝着两人微微颔首,算是行礼。
岁珣立刻站了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江宁道:“我来找你有要事商议,在前院未寻到你,便让海棠带我来忘归这儿找了——没有叨扰到你们吧?”
岁晏红着脸摇摇头,挣扎着抓着杯子喝了一口茶,这才喘顺了气。
“江小姐。”
江宁朝他点头:“侯爷看起来身体好像有些不适。”
她说着,瞥了岁珣一眼。
岁珣转过头,道:“海棠,去给少爷煎药。”
海棠应着颠颠跑了。
岁晏看着江宁的眼神就像是看救星一样,巴不得她把岁珣立刻弄走。
而岁珣像是没事人一样,道:“他刚才呛到了风,喝了药应该会好一些。”
岁晏也道:“嗯嗯,不必担心我,你们有事先聊吧。”
岁晏本是想让江宁和岁珣离开说事,没想到两人是先聊了,只是连步子都没挪。
岁晏:“……”
岁晏满脸生无可恋地靠在软榻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坐在软椅上,中间隔了个桌子,肃然地在商议要事。
岁晏本来不想去听他们在谈什么,对于现在两人的要事,八成就是关于成亲礼的事情,只是他无意中听了两耳朵,骇然发现他们竟然真的在谈要事。
江宁道:“……也不知道恩和是在哪里找来的小丫头,瞧着倒是挺精明的,昨天回家里突然死活要娶她,父亲知道后险些把他抽死。”
岁珣道:“父亲是在担忧那丫头同恩和门不当户不对吗?”
岁晏:“……”
还没成亲你叫谁父亲呢?
改口礼还没给你这就叫上了?
岁晏心道:亏了啊哥。
亏大发了的岁将军道:“若是真的因为这个,也没什么可担忧的,只要品行还不错,和恩和倒也般配。”
若是之前的岁珣,还会担忧一下家世的问题,但是经历了自家弟弟的事,他什么也不强求了,不是男人就成。
江宁道:“怪就怪在那丫头品行也不怎么好。”
岁珣:“嗯?何出此言?”
江宁也没有要避着岁晏的样子,淡淡道:“刑部的人说那丫头是当年谋害五皇子的罪魁祸首,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是你也知道的,那丫头没权没势,要抓她归案屈打成招还不简单。恩和知道后吓得不轻,现在连家都不回了,就跟着那丫头待在……那什么府来着,就前几年官药省的那个,哦记起来了,尹家。”
岁珣眉头一皱:“暗害五皇子?”
他前几年一直都在边关,对京城的事不怎么清楚,听到江宁这么说,满脸都是疑惑。
江宁道:“当时还有人造谣是侯爷暗害的五皇子,只是那事儿被太子殿下压下去了才没被人翻到明面上来,现在五皇子都死了马上一个月了,这事突然被翻上来,怕是意图不轨。”
只是这个不轨是针对的谁,便没人知晓了。
岁珣还是头回知道这件事,回头看了岁晏一眼:“你被人诬陷过害五皇子?”
岁晏笑了笑,道:“多少年前的事,我都不怎么记得了。”
其实不算诬陷,五皇子最后也算是间接毁在他手里。
江宁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沉思道:“我听父亲说,现在朝中明面上都是拥着太子的人,但是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同二皇子结党营私,而那刑部,最近似乎同二皇子走的比较近。”
岁珣只知道行军打仗,这种事情听得晕晕乎乎的,理了半天才道:“若真是如此,二皇子翻出这件事的意义又何在,五皇子早已死了,就算翻出旧案也没什么用处。”
在一旁听着的岁晏却突然笑了起来。
江宁和岁珣转头看他。
“翻出这件事,用处可大了去了。”岁晏淡淡道,“当年官药省之事便是恩和查着翻案的,衔曳在尹府这么久,恩和同她关系不浅,自然引人诟病。”
岁珣一皱眉。
“恩和背后是江府,而江府马上要和侯府联姻。”岁晏突然眨了一下左眼,言笑晏晏,“而岁安候,又同太子走得太近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