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烨一开始是满心委屈,接着有点儿觉得哪里不对。
回想娘亲刚才说的那句那番话,忽然之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娘,您能不能把您刚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顾春华摆摆手,就像是赶身边飞着的苍蝇一般。
“老三啊,你先割草,等咱们安顿下来,娘再回答你。”
饭都吃不上了,还在那里想着咬文嚼字,这就是读书人。
真要是论起咬文嚼字,顾春华真把肚子里背的那点儿墨水儿全都翻出来,恐怕上下5000年多少文人墨客的诗词加在一块儿。
估计能把她家老三震的从此不敢自诩为文人。
没办法,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不光是身体素质要强,一个能打十个。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会个三五门外语。
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能开飞机,能开跑车。
还没有她顾春华不会的。
陆延烨紧紧的跟在娘亲的身后,他有些吃惊地望着娘亲。
这个在他印象中一向温柔,说话声音比蚊子都高不了多少的娘亲。
忽然之间变了很多。
自从今天娘亲上吊之后,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做事再也没有以前娘亲的影子。
以前唯唯诺诺,声音温柔的娘亲,现在一张嘴居然能把他怼出十里地去。
以前那个遇到难题,除了默默流泪的娘亲,现在居然默不作声,原地在那里割草。
眼泪?
不存在的!
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家里唯一认识字的只有自己。
什么时候娘亲居然出口成章。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这真乃神人之语也。
他一定要问问娘亲,这是谁说过的话,或者哪一本大儒出的书里的。
忽然之间拔草的那双手动作都加快了很多,整个人有了精气神儿。
对呀,这话好像是给自己量身打造的。
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吗?
原来现在遇到的一切都是天爷有意安排的。
现在就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哪一句话都对得上。
陆延烨越是咀嚼这些言辞,越是觉得这简直是只有神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他翻遍了自己肚子里那仅有的一点儿墨水,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一本书上的大儒说过的。
没见过呀。
难道说自己读书少?
这些话是娘亲听爹爹当年说过,所以记下来的。
要知道在他的心目中,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爹陆长盛。
陆长盛在陆家简直就像是天神一样的存在。
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心目中,他们爹爹可是一个很厉害的秀才,差一点点就能考上举人做官。
只不过是运气差了一点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