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王伦拼命大声喊叫,摩托车一熄火,他就从车上跳下来,连车倒在地上都顾不上,发疯似的朝王三放跑去。
他担心,他害怕,他一万个不希望爹出什么事情!
这时候,王三放已经被龚心兰扶了起来,王三放的后脑勺应该是磕在了石子上,半秃顶的脑袋上流出了一些血。
“爹,你怎么样了?”王伦急忙抓着王三放的手,关切问道。
“没事,就是脑袋磕在了沙子上,被沙子磨破了一点皮,不碍事。”
王三放笑道,神情中不见任何痛苦之色。
王伦往地上一看,发现爹跌倒的地方确实没有石头,只有一些沙子和泥巴,又发现爹的脑袋出血很少,看来只是脑袋和地面蹭了一下,被磨掉了一点点的头皮。
娘龚心兰已经端来了清水,清洁了王三放脑袋上的伤口,伤口只有米粒大,很快不再出血,王伦放心下来,取过一张创可贴,贴在了爹的伤口上。
“张得志,你凭什么推我爹?”尽管爹没事,可王伦对推他爹的张得志,还是充满了怒火,毫不客气地朝张得志怒吼道。
若不是被爹拉住,他已经冲上去了,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放过张得志的打算。
“我可没推三放,不信你问你爹。”张得志站在三米开外,抱着膀子冷笑道。
“小伦,爹没什么事,这件事你不要管。”王三放没有和张得志闹翻的勇气。
“那爹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伦急急问道。
一旁的龚心兰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每个月的月末,印山村会遵照石山镇的要求,对全村各户进行卫生检查和评定,一年十二个月,总共进行十二次评定,以优秀、中等和差这三个等级作为区分,到年底会综合全年成绩,对符合标准的住户将给予一定数额的现金奖励,而不达标的住户,则要在全村进行通报批评。
本来,这个规定的初衷是好的,是为了改善居民的卫生环境质量,而且要求也不高,只要没得到两次及以上的差评,就算达标,因此这个规定实施了一年多,印山村也仅仅只有单身汉泼皮刘二的家,被评为了最差。
可今天,到了评定的时候,张得志无视王三放家干净整洁的卫生情况,故意将王家这个月的卫生等级评定为了最差,这还不算,张得志还将上个月王家的卫生等级,也改为了最差!
毫无疑问,得到了两次最差,不管后面的卫生等级怎样,今年王家都将会被评为卫生不达标的家庭,要在全村被通报批评!
村子里面人淳朴,但同样爱面子,卫生评不上最优秀没关系,但却不能忍受被评为最差,不愿意被当做反面教材来批评,王三放也不例外。
王三外尽管老实巴交,不愿得罪张得志,可这次无论如何也气不过,于是走到张得志面前理论了几句,张得志却嫌王三放话多,很不耐烦地推了王三放一把,让王三放意外受了伤。
“靠,又来整咱家!”王伦内心大骂,张得志这狗屁村长,果然睚眦必报,卑鄙无耻!
这时候,王伦又听到张得志笑道:“王伦,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三放是自己摔倒的,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哦对了,你家卫生被评为最差,我也挺遗憾的,不过不要紧,到年底不过就是一次全村通报批评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吸取教训了,是不是啊,哈哈哈!”
王伦怒了。
“张得志,我家卫生怎么样,你眼瞎了还是怎么了,不会自己看啊?我告诉你,最好将卫生评定结果改回去,再向我爹道歉,要不然,今天我让你好看!”
王伦狠狠瞪着张得志,表情十分愤怒。
“你跟谁说话呢!老子看你家不爽,喜欢将你家卫生评为最差,你能怎样?还要老子道歉?哼,老子不道歉,你是不是还要打老子啊?”
张得志肆无忌惮地笑着,根本没将王伦看在眼里。
“打你?对!张得志,我打的就是你!”
王伦一把挣开王三放的手,直接冲上前去,在张得志惊愕的眼神注视下,挥动手臂,一拳砸出!
砰!
拳头砸在张得志的左脸颊上,张得志被砸得身体一歪,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顿时,王家的前坪陷入了绝对的平静中。
王三放和龚心兰不可思议地看着村长被砸倒在地,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张得志,居然被他们的儿子王伦一拳放倒了!
张得志则脑袋中一片空白,他没想到,在印山村居然有人敢打自己!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张得志恶狠狠瞪着王伦,像只疯狗一样,疯狂叫嚣起来:“居然敢打老子,老子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