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真真婶,可能是陈近叔最近压力有些大,喝醉了酒发泄一下而已,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王伦宽慰道,他当然还是希望看到柳真真和陈近没事。
“希望如此吧。”柳真真叹气道。
她没将上一次陈近污蔑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可她明白,陈近和她之间的裂痕,已经随着陈近的疑神疑鬼,再不可能修复了。
这时候,陈近不知怎么地,不再骂人了,而是开始自言自语。
“我知道,我没用,教了这么多年书还是一个穷老师,人家王伦好,年轻又有钱,你看上人家很正常。”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心中清清楚楚,你不就是嫌弃我没钱,嫌弃我作为一个男人没用吗,呵,我没醉,我跟你说啊,你不要这个家了也好,趁早带着儿子滚!”
“呕,呕……”
自言自语了一段后,陈近突然吐了一地,等缓过来后,又歇斯底里地吼道:“不就是我没钱嘛!行,你等着,我一定会有钱的!”
豪言壮语之后,陈近站了起来,晃晃悠悠朝柳真真走来,手指着柳真真道:“你个贱女人,别以为我醉了,我没醉,我要将心里话说出来,你不就是嫌弃我没钱嘛,等着瞧,我很快就会变得有钱的,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出去,你给我出去,你不是喜欢和王伦勾搭吗,去去去!”
陈近拉着柳真真的胳膊,将柳真真往门外赶。
“勾搭个屁!”
王伦大声压住了陈近的声音,他不希望柳真真再听到陈近的胡言乱语,免得给柳真真造成更大的伤害。
一把搂住陈近的肩膀,王伦拖着陈近进了卧室,将陈近往床上一放,被子一盖,关上门,“睡你的吧,瞧瞧你都说了一些什么!”
回到放电视的房间,王伦发现柳真真的眼圈更红了。
王伦叹了口气。
柳真真温顺甚至是有些逆来顺受的性格,让柳真真根本无法阻止陈近的疑神疑鬼,陈近刚才自言自语说出来的话,无疑已经表明了陈近深信柳真真和他有一腿,偏偏陈近还显得很有理,而理由就是柳真真嫌弃陈近没钱。
他听到这话,真恨不得上前揍陈近这丫的一拳才好。
娶到柳真真这样的好老婆,换其他人哪怕做梦都会笑,可陈近倒好,因为自卑自己没钱,所以便疑心妻子会出轨,真是枉陈近和柳真真做了十几年的夫妻!
因为就算是他这个外人也知道,柳真真从来就没有嫌弃过陈近没钱,要不然,柳真真会甘愿清苦地陪着傻儿子维系了这个家十几年?
要知道,陈近家情况很特殊,陈江智力受损,时时需要人照看,没上大学之前的侄女陈雪,也需要人照顾,给陈江看病,给陈雪交学费,这些钱如果光靠陈近教书的几个死工资,肯定不够,还不是柳真真在用心操持这个家?养猪,种地,放羊,哪件事不是柳真真在做?
村里人可都是看在眼中的!
随便拉印山村任何一个村民,问柳真真的为人,哪一个不竖起大拇指夸赞柳真真?不感叹柳真真为陈近家付出了无数的艰辛?
如果柳真真嫌弃陈近了,还会这么表里如一地,一付出就是十几年的时间?
连外人都清楚的事情,陈近却因为疑神疑鬼而怀疑、冤枉柳真真,王伦看在眼里,怎么不气愤?
他都为柳真真不值!
如果仅仅是陈近说胡话也就罢了,可从种种证据来看,陈近分明就是酒后吐真言!
王伦看着眼眶湿润、一脸委屈的柳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真真婶才好,摊上这么一个外表文质彬彬、通情达理,实际则疑心病重、气量狭小又自卑的丈夫,是柳真真的不幸。
“真真婶,等明天我和陈近叔谈谈?”王伦提议道。
他知道以柳真真的性格,并不能在陈近面前展现出强势来,因此也不可能改变陈近内心的想法,所以想让柳真真与陈近沟通好,使陈近不再疑神疑鬼,根本不现实。
“不用了,小伦,你找他,事情只会越来越糟,到时候,他只会更加污蔑我。”柳真真摇头道。
王伦叹了口气,发现自己去找陈近谈,还真可能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可真真婶,你不能总让陈近叔这样,迟早你们家就会没了安宁,而且,陈近叔老是将自己没用、没钱挂在嘴边,这种心态对他也不好。”王伦担心道。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柳真真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小伦,谢谢你扶陈近进屋休息。”
看柳真真显露出了深深的疲态,王伦自然不会再打扰:“那真真婶,你早点休息,等明天陈近叔酒醒了,事情就好多了,我先走了,路上看见小江后,我让他早点回来。”
“嗯,谢谢你了,小伦。”柳真真点点头。
王伦心中再次叹了口气,出了屋,骑着摩托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