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根烟,死命吸了口,靠在铁栏杆上,望着台阶下的一群人,七八人面露狰狞好似要给我剥皮抽筋,可压根就没人敢再往我这边靠,打架气场很重要,最主要的还得是不要命,我一开始就奔着不要命来的。
大家都是从娘胎里爬出来的,谁比谁狠,谁能比谁更不要命呢?
大家全都惜命,我也不例外,只是这次我唯一的活路就是破釜沉舟搏一把性命,代卓航是本土大哥,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我居然随身带刀,在他们地盘上,纵使我是过江的强龙,自然也不可能压得过他这群地头蛇,我打量四周,没人给我说话,包括痛苦不堪的代卓航。
“没人给我讲规矩,那以后就照我的规矩办事!”
我甩了烟,暮色下,走廊的微弱的灯光给我影子拉的老长,孤灯残影略显凄凉却胜在霸气不减,手里的黑刀红了,滴答滴答的往下落血,眼下视我为杀父仇人的几个混子,这会沉默不语,我继续说:“你们大哥伤的不重,不过这趟医院是省不掉的,赶紧的去,耽误了时间,坏了肠子,可就拉不出屎来了!”
撂下这句话,我也没再搭理他们,不管他们会不会拼了命的一拥而上,反身就往宿舍楼上走,每走一步我走的都很慢,心坎跳的极其欢实,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当然还有一丝捅人后的恐惧。
我也怕,拎刀的手微微颤抖,连带着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虚,可我更清楚这会决不能有半点拖沓,每一步都要走的比以往更稳重,得一直往前,万一被他们看出破绽,冲过来跟我拼个鱼死网破,我他娘的估计得被他们断手断脚。
这群畜生,不见得比我有良心!
上到二楼,我小心翼翼的确定代卓航一群兄弟没敢追过来,我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松了点,跟着拔腿上楼,暗想麟哥他们该不会也中了代卓航的套子,我还没跑到自个宿舍楼层,这会就听见楼上有欢声笑语传了过来,我肺都差点气炸了。
“代老大办事果真雷厉风行,他从没有隔夜仇,因为有仇当夜就报了!”
“可不是吗,这群新来的煞笔,还特么的动刀子,找死,欺负我们锦澜高中没刀子可是!”
“草,你们没看见下午这几个家伙狂的,还说能坚持两年半,他娘的能坚持两天半就不错!”
“给钱了啊,我下午买的坚持不过三天,赔钱……”
“急个奶子,这不事情还再干呢啊,要不再开一盘,代老大想给这几个半道上来的傻鸟打成几级残废?”
……
等我奔到宿舍楼层,打眼一看,瞬间我就傻了,怒气上涌,整个楼道每个宿舍门都是打开的,无关紧要的宿舍学生,全都围着门边驻足观看,叼着烟,嗑着瓜子,闷着啤酒,有说有笑,好像是全家聚在一起看春节晚会一样……
我怒骂一声:“草,你我兄弟共辉煌共荣辱,玩命的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