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羽淡然冷漠的声音,叫刚站稳了的流苏狠狠打了个哆嗦。
“秋姐姐没事吧。”
文青鸳立刻乖巧的将秋云染扶了起来,但眉眼中的幸灾乐祸实在太过明显。
“没事。”
秋云染声音微哑,扶着文青鸳的手臂站起了身。
文青羽双眸不由眯了一眯,秋云染貌似弱不禁风被流苏撞的好半天起不来,实际上她在文青鸳扶她起来那一瞬间,腰杆却挺得非常直。
一双手似乎搭在文青鸳手背上,实际上却完全是凭借自己力量站起来的。
秋云染显然会武功!秋云染会武功?
“你这丫头,好好走个路怎么会跌倒?”柔贵妃眸色一冷。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突然就觉得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实在控制不住身上的力道,所以……”
流苏低头,一双素白小手紧紧搅在一起。再不像刚才那般右手紧握成拳。
文青羽明明白白瞧见柔贵妃春水般柔弱的眸子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惊慌。
“云染小姐今日受了惊,流苏还不快带着云染小姐回宫里休息?”
“是。”
流苏突然也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一把将秋云染架住。那样的姿势,与其说是搀扶,倒更像是挟持。
“不请太医么?”文青羽唇角一勾,流苏紧握的拳头里果然有文章。
想这么悄无声息的遮掩过去,没门!
“不必劳动宫里的太医。”柔贵妃瞟了她一眼,眸子里掩饰不住的轻视。
“本宫从南疆带了巫医过来,这点小小的惊吓,自然不成问题。”
文青羽不再言语,清眸中烁烁生辉,目送着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离开。
贺青这才低声说道:“时间可是耽搁的不少了,各位还请随老奴尽快去御书房吧。”
这一次再没有人阻拦,贺青终于能够顺顺利利交了差事。
上书房里,连胤一脸怒色,正将一本奏折重重摔向连睿。
连睿直挺挺跪在地上,身上沉重的甲胄并没有来的急脱下。冷硬的重甲似乎将他的眉眼也染上了一丝冰寒。竟全然不似往日里的玩世不恭。
“怎么玉世子和嫣公主也来了?”连胤眸子向着门口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见的颦了一颦。
玉沧澜极不客气地找了凳子坐下:“夲世子听说京畿大营出了事,怎么能袖手旁观?这不是给皇上送了个现成的郎中过来么?”
连胤迅速看向玉含嫣,双眸中露出一抹喜色。他怎么忘记了,燕京城里还有一个医术卓绝,叫孙正阳都赞不绝口的玉含嫣呢?
“多谢玉世子和嫣公主相助。”
“不客气。”玉含嫣一张脸孔上仍旧冰雪般冷冽,并没有因为皇上亲口的道谢沾染上丝毫的受宠若惊。
洛夜痕不开口,文青羽更不会开口。连胤在京畿大营出事的第一时间,就下旨宣了她们进宫,今日这一局,只怕还是冲着她们。
“朕听说,如意郡主今日被山贼虏上了山,到底怎么回事?天堑山天子脚下,怎么有这么猖狂的贼匪竟然白日里入城,抢走了贵胄?”
被山贼劫持?文
青羽嘴角抽了一抽,扭头看一眼洛夜痕。见那厮仍旧一脸云淡风轻的平和,不由噎了一噎。
只怕又是这货干的好事吧,不然怎么这么快连深宫里的连胤都知道她被山贼劫持了?
“回皇上,是有这么个事。”文青羽躬身回答,脑子里却迅速将今天的事过了一遍。
她被华浅笙带走,洛夜痕自然是要去救的。荣王府内外肯定有连胤布下的钉子,他出城连胤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华浅笙只能是山贼,暗月阁也只能是贼窝。
洛夜痕这么说,不但给自己怎么做都不过分的攻山找到了及合适的理由,又保住了暗月阁的秘密没有暴露。
他保暗月阁干什么?
“什么山贼那么大胆,你身居内宅,又怎么能招惹上山贼?”
“我哪里知道?”文青羽无奈的一摊手:“我这样贤淑守礼的闺阁女子怎么可能招惹上山贼?”
贤淑守礼四个字一出口,上书房的气氛明显变得诡异。
在地上跪得笔直,一声不吭的连睿突然就抬头看了看她。玉沧澜的扇子顿了一顿,贺青则轻轻打了个哆嗦。
只有洛夜痕仍旧万年不变的平和,甚至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对这话的认同。
“不过么,我却也大概能猜到个一二。”文青羽看了一眼连胤,没有忽略他眸子中那一丝阴霾。
那阴霾的眼神尽管掩饰的极好,可是却绝对瞒不过她!
那是,杀意!
“荣王府里那么有钱,我又恰巧要嫁给他。山贼大概也是穷疯了,就想到要绑架我找荣王换几个钱花花。”
洛夜痕再次点头,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