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桥一睁眼,发现窗外天都黑了,第一时间差点以为自己被机场卫生间给扔出来丢在了大马路上。
然而他一转脑袋,就看到了坐在旁边临时办公台上,正对着电脑不知在敲什么的傅行舟。
桑桥:“……”
还不如被丢在大马路上呢。
萎靡不振的桑桥在床上扑腾了两下,成功的吸引了霸总的注意力。
傅行舟走到桑桥身边,伸出手。
桑桥以为傅行舟要揍自己,顿时一缩脖子,怂怂的往被子里钻了钻。
——那只手却落在了桑桥的额头上。
下午刚退下去的温度在晚上又烧了起来,桑桥十几分钟前才补了一针退烧针。
他的额头还是烫的。
傅行舟的手却温凉。
别说,摸着还挺舒服。
桑桥下意识的往傅行舟手心里蹭了蹭,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呆,默默的又扭开了脑袋。
傅行舟却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在桑桥床边坐了下来:“渴么?”
桑桥老实巴交的点点头。
傅行舟微偏过头看了看桑桥:“难受?”
桑桥格外真诚:“嗯嗯嗯。”
傅行舟薄薄的唇似乎勾了一下:“可是我看,你在机场追易楚追的倒是挺开心。”
桑桥:“……”
桑桥有点郁闷,也不指望傅行舟做好事给他端水喝了,自食其力的挪了挪位置,准备从床另一边下去。
结果刚动弹了两下,就被傅行舟压回了床上。
“躺好。”
傅行舟的神色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随手帮桑桥把被角掖了掖。
然后起身到外间,倒了杯温水,回来递给桑桥:“你的体质不好,医嘱要求以后必须戒除辛辣刺激,油腻烧烤和腌制食物。”
桑桥:“???”
桑桥:“噗——咳咳咳咳咳咳!!”
桑桥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进去,全部呛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咳了好半天还没停下。
傅行舟只好先把桑桥的水杯接了过去,把人拉过来拍背拍了好一会儿。
瞧着桑桥的脸色慢慢缓了回来,才让他躺了回去。
桑桥满脸你在逗我的表情:“傅董,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这种存天理灭人欲的医生还没下岗待业吗?”
傅行舟冷淡道:“从今天起我会给你安排专门的营养师和中西餐厨师团队,以后你的正餐和加餐都会由他们全权负责。”
桑桥:“???”
傅行舟将水杯重新还到了桑桥手里。
肌肤接触时似有若无的沿着桑桥的指尖慢条斯理的滑过:“明天一早我要出差,管家会帮你把所有用品搬到我们以后的房子里。”
桑桥:“???”
桑桥懵逼了两秒,终于反应了过来:“不对,为什么我要搬家啊?”
傅行舟低头,沉声道:“我们领过证,是有正式文件关系的合法配偶。你不和我住,想住在哪里?”
桑桥:“……”
桑桥总觉得哪里不对,扬着脸道:“没有啊,桑家虽然说让我跟你扯证了,但他们也没说我非得蹭你住的。”
傅行舟面无表情的侧身,看着桑桥。
桑桥烧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大脑飞快的自行脑补了一下,陡然冒出一句:“卧槽,该不会是你家里人非得让咱两住在一块儿吧?”
傅行舟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拧了下眉:“别说脏话。”
桑桥:“……”
不说就不说。
桑桥很听话的在嘴巴上画了个胶带,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一双又亮又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傅行舟。
然而傅行舟非常正经,看着桑桥喝完了水,把水杯接过来往旁边的床头柜上一放,转身回到沙发上工作去了。
既没有手机可以玩也没有天可以聊的桑桥无趣极了,百无聊赖的盯着输液管看了一会儿,又像米虫子似的在床上拱来拱去。
傅行舟果然又看了过来:“桑桥,你该睡觉了。”
桑桥从被子里冒出个脑袋,双腿挨着蹭了蹭,朝着傅行舟道:“我知道,可是傅董,我想尿尿。”
傅行舟:“……”
傅行舟揉了揉眉心,彻底放下了手里那份交上来两天也没被看完的并购案。
可能是因为耗在医院太久,傅行舟身上的西装虽然早已经不是机场的那件,但也依旧出现了几条褶皱的痕迹。
傅行舟将桑桥的输液架拿开了些,又将手递了过去:“下来吧。”
桑桥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有这种好待遇,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了傅行舟的手上,又抬起头,眼巴巴的道:“真的给我扶哇?”
傅行舟道:“拖鞋。”
桑桥:“……”
桑桥跳着脚把拖鞋穿上了。
虽然桑桥经常感冒住院,但在此之前他也没有住过这么又大又豪华的病房。
除了病房内必备的病床,这间套房里还配备了沙发和餐厅。
往卫生间走的路上,桑桥偷瞄了一眼,竟然还看到了一个小型影音房。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