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中,李斯的身形隐入了黄沙城的夜色当中,黄沙城三百多人的一个中队,除了六个违反军纪被派出去整夜巡逻,晚饭没吃上的士兵之外,死亡三百一十二人,而且还是先被杀后被割头叠塔的方式,现场除了刻着煞神凶相的卡片之外,连个毛都没有找到。
这种恐惧的猎杀方式,虽然日本陆军一再的隐瞒,可是当夜归来的日本兵撕心裂肺的恐惧嚎叫,还有不经意间的几句泄漏言语,让煞神这两个字像瘟疫一样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扩散,三百多具被割了脑袋的日本兵,在三天之内成就了李斯煞神之威。
当日军一个一千多人的精锐大队开进黄沙城,做出攻击姿态的时候,对岸的凤三团长才算是被惊醒过来,这才得到了黄沙城日军几乎全军覆灭的消息,凤三团长当时肥手冰冷,猪头冷汗密布,肥嘟嘟的身体陷在古董太师椅上只知道哆嗦,脑袋一片空白,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嘴里一个劲的骂着那个惹了祸事的煞神,好好的,你说你惹日本兵干什么,人家是多好的人啊,治下的百姓有饭吃,虽然少了点,而且孩子还都有书可念,虽然念的是日式的奴化教育,就这么好的人,怎么说杀就给杀了呢。
“团座,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上报总统,做一下防御?”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的勤务兵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小声而又小心的问道。
“防?”凤三团长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肥猪,一下子跳起多老高,沉重的身体砸在青石细磨的地面上,使得地面都忽扇了起来。凤三团长眼睛以极快的速度扫视了一圈,伸手抄起自己那杆玉嘴大烟枪就要砸过去,临出手时反应了过来,连忙收了回来,小心的将烟枪收好,再抓起青瓷茶壶来就砸到了勤务兵的身上,足有人头大小的茶壶砸得可怜的勤务兵惨哼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把自己卖也赔不起的茶壶在自己的身上弹了一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防!防!防你妈了个头,要不是看在你跟了老子五六年的光景,老子现在就毙了你。”凤三团长跳着脚叫骂着,此时的肥猪团长跳起脚来竟然出奇的灵活,“马上传老子的命令,全团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老子把枪交上来,谁他娘的要是敢打响一个枪子,老子诛了他的九族!”凤三团长大叫着,接着一瞪眼睛,见平日里机灵的勤务兵竟然还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没动,气就不打一处来,抓起个雪白的瓷杯就砸到了他的额角上,登时便流出血水来。
“还不快去,再晚日本人就打过来了。”凤三团大骂着。
“是!”勤务兵捂着自己流血的额角应声,几个跟头摔出了门,站起身来抹了一把额角的血迹,回头悄悄的啜了一口,“妈的,就跟老子耍能耐,有本事跟日本耍横去呀,就差没被吓尿裤子哩,我呸,惹急了老子,这身皮一扒,投奔煞神杀鬼子去,死了也算条汉子。”
凤阳城一个团的双枪兵这一次变成了单枪兵,只不过抓在手里的不再是杀人的步枪,而是抽大烟的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