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夜御看向自己的领口，那里是一个白底的徽章。</p>
“你认识星术士？”历练者如此问道。</p>
现在披在赵夜御身上的衣服，是属于他的。白色理应是星术士学徒的颜色，不过到了他的地位，似乎也不必执着的标明身份。</p>
葛朗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惭愧不已，微一点头，故意用粗声道：“我去过汉京。”</p>
“被攻破的那个都城？”</p>
“是。”</p>
“小城市。”赵夜御不屑一顾。南陵的风光在大夏西南都是一定一的，对比战火过后的汉京，自然是颇有优势。</p>
葛朗不敢说什么，头昂着，眼皮却垂着。</p>
似乎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勇敢，赵夜御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道：“师父，我去集市上问问吧。”</p>
师父不是扭捏的人，伸手掏出两个圆球递给他道：“红色的是爆炸，黑色的是烟雾，范围5米，小心一些。”</p>
他还是有些顾忌康德主教的，而且现在就能闻到康德主教的味道——那不同于草原人种的味道，似乎比普通人更怪异一些，而且还有犀牛角味，那可是草原上没有的动物。</p>
就算是康德，大约也没想到同样是生存星阵，对方竟然能超出他这么多。</p>
实际上，曾经在对付罗千秋星术士的时候，康德也曾经用嗅觉，闻出过他服用樱花粉，但在一个集市中闻出人种，这是他绝对做不到的事情。</p>
而且，两个人对星阵的理解不同，使用自然也就不同，故而康德能通过自己的办法追上历练者，后者同样能通过嗅觉查到康德的存在。</p>
只是因为此行过于重要，而历练者又不确定其目的，方才没有断然离开。</p>
当然，其中不免也有一些艺高人胆大的成分。</p>
赵夜御二话不说，就向外走去，两只手紧紧的攥着圆球，几乎出汗。</p>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愤怒的小正太或许更喜欢科举扬名，从而成为朝廷栋梁的道路，哪怕是到了现在，他的初衷也未曾改变。至于究竟哪种权利更大，更广泛，更有利，这些本就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心中最在乎的。</p>
然而，程家的崛起和赵氏家族在南陵的式微，让他约略的明白了一点。师父依旧允许他读四书五经，也是推动他拜师的主要原因，如果寿命能增加的话，或许会多一些时间，去规劝世人。</p>
赵夜御一面想着一面给自己打气。</p>
他身上穿着的本就是麻布衣服，外面套了一件干净的皮袄，这是为了避免在空中被冷风吹，现在则成了最好的伪装。</p>
如果不是熟悉当地的人，或许会以为他是个有钱的牧场主的儿子，集市经常活动，这样的孩子也是常见。</p>
一路上，没有几个人关心赵夜御。本地卖东西的大多想着再捞一笔，外地没有卖干净要过夜的，也得张罗着帐篷等等，准备休息，集市的喧闹只剩下轻轻的回音。</p>
“不会有人认识我的。”赵夜御心中告诉自己一句，昂首走进集市中央。</p>
任何一处集市，中心都是最有价值的。草原上的活动集市，中心则往往留给酋长和他的亲戚们，因为买卖双方的交易是不收税的，这种预留就等于是腾出了利润，使得集市能继续办下去，且有越办越好的倾向。</p>
不同于他见过的几个集市中心，这里只有百余平米的样子，聊聊摆着五六个摊铺，围绕着中心留出一个圆形的空间，购买者就站在中间，和摊子后面的卖主讨价还价。</p>
赵夜御皱皱眉头，觉得地方有些小，可他也不知道正常的集市中心是怎样的，故而只看着第二大摊位走过去。</p>
师父告诉过他，第二的往往比第一更好说话，也比第三容易沟通。</p>
“您好，我想打听点消息……”赵夜御堆起仅有的一点孩童的笑容，看向肉摊的主人。</p>
摊主眼皮都不抬一下，到在案子上一剁，道：“说吧，要哪个？”</p>
“我是想问点消息……”</p>
“我们的钱肉，绝对是从现杀的牛、驴和马身上取下来的，您要是不放心的话，自己掂掂，绝对够秤……”摊主如此回答。</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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