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离婚?”江逸寒看着柳烟,一阵心疼。对于柳烟,江逸寒爱了那么多年,这份情虽然现在已经放下了,但还是很关心她的。其实现在的江逸寒,对于柳烟已经没有“爱恋”的感觉了,只是单纯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并不会因为没有成功在一起,而变质,不是吗?
“他过他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这样不是很好吗?”柳烟轻笑了一下,笑容里那看淡一切的苦涩,让江逸寒唏嘘不已,“这样对儿子也好。虽然他不再是我爱的那个丈夫了,但是他依旧体贴善良,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他的确很疼孩子。孩子需要一个双亲都在的环境。”母亲,当一个女人变成母亲之后,不自觉地就会以孩子为中心,全身心为孩子思考,这也许就是母性吧。柳烟也不例外。
看着柳烟眉头的那一丝落寞,江逸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仅因为柳烟已经结婚了,更因为这是柳烟的生活,自己却是无能为力,什么都帮不上忙。
柳烟抬起右手,把垂下来的头别到耳朵后面。这一个动作,是柳烟的习惯动作,每次她紧张的时候都很爱别头。这一个动作,也是柳烟最风情万种的动作,那一抹温柔和风情,总是让人心动不已。可是现在江逸寒,虽然不再心动了,却知道柳烟现在在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呢?
江逸寒脑子还没有转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柳烟脖子边上一块阴影,原本被头遮住了没有看见,现在柳烟一别头,就隐约可以看见。江逸寒眼睛顿时睁大起来,因为那阴影太象淤青了,“柳烟,你脖子上怎么了?为什么有淤青?”江逸寒脱口而出。
听到江逸寒的话,柳烟手顿时放下来,头又重新披了下来。这次江逸寒又仔细地看到了,那块居然不是淤青,只是手的阴影投射在脖子上罢了,完全是自己看错了。江逸寒不禁怪自己敏感,胡思乱想,柳烟的丈夫虽然是同性恋,但就目前看来还是一个比较好的人的,自己还乱想什么。江逸寒刚想解释说是自己看错了的时候,柳烟却露出了很慌张的神色。
“啊……那个啊……前几天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柳烟急忙解释的表情,落在了江逸寒的眼里。
不对,十分不对。明明是没有淤青的,柳烟为什么还要解释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难道,自己的“胡思乱想”是真的?
江逸寒看着柳烟,皱起了眉头,没有听柳烟的解释,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柳烟,一字一句地说到,“他打你?”虽然江逸寒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愤怒,没有立场去质柳烟的婚姻,可是当知道自己好友的婚姻陷入此一个困境,又如何能不生气呢。
听到江逸寒的话,柳烟就更加慌张了,眼神不敢和江逸寒对视,紧张地看着周围。看到柳烟这样的神态,江逸寒一股气反而泄了下去。眼前的柳烟,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柳烟了,以前那个潇洒自如、自信满满、敢作敢当的柳烟了。眼前的柳烟,已经被几年不幸的婚姻,折磨地失去了她的棱角。也许,只有在她工作的时候,她才会找回以前的自己,找回属于自己的自信。所以萧若琳才会说,只有在设计衣服、在工作时的柳烟是最美丽动人的,因为那才是柳烟,真正的柳烟。
看到江逸寒的失望,柳烟也快崩溃了,“逸寒,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最后一层保护膜都撕下来。一切就当没有看到过,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如此悲惨的样子被你看到。”柳烟最不希望的事,还是生了。江逸寒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了。
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柳烟的婚姻生活这样持续了一年多,直到去年年底开始生了变化。丈夫和他伴侣的不协调,让他把所有的怒气都泄到自己的婚姻里,开始怨恨家庭,怨恨自己家里把自己逼上结婚的道路。对于丈夫的殴打,柳烟一直都会堂堂正正地反抗,可是女子又如何斗得过男子,处于下风的柳烟自然是伤痕累累。
这半年,和丈夫的打架虽然只有三四趟,并不是很多,但是却足够让柳烟失去所有力气了。
这段婚姻,唯一值得安慰的,也许就是那个可爱的儿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