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哈哈大笑:“想让我降汝?马头领,我虽只剩下三十人,但是汝想吃掉我军,怕不容易吧。马上天就黑了,汝能在天黑之前拿下我吗?”
马敏忠道:“虽然我不能在天黑之前拿下你,但是我会点起篝火,轮番夜战,而你等从早晨打到现在,还有多少力气?某爱惜汝大才,这才奉劝与你。否则汝死无葬身之地!”
“哼,我军虽然疲劳,但是贼兵怕是也士气低落吧。到是我要奉劝马头领,不如降了吧。汝带领数千老弱,能战之兵大多躺在鹿砦之前了。就算你能在明天天亮之前突破我的阻拦,但是这些疲惫之老弱如何跑得过后面张副将的大军?我若战死,贵军数千老弱能得一人活乎?”刘峰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反过来打击马贼的士气。
马斌喝道:“刘峰,黄口小儿,不识好歹。叔父莫与他废话,带我上去宰了他。”
马敏忠叹了口气,道:“刘峰,既然如此,马某人就得罪了。”
刘峰不想和他废话,直接喝道:“来攻!”
于是三十人又一起喝道:“来攻,来攻!”
那意思简直就是藐视马敏忠,你少废话,要攻就来吧。我们虽然人少,但是不怕你!
马敏忠这才知道自己不可能收降这个刘峰了,对马斌道:“汝带人上吧,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坚持不了多久了,汝不要和刘峰硬拼,磨死他即可。”
说完再次端坐在大石头上。
马斌一听大喜,立刻就在阵前点燃了篝火,带着人冲上来了。
……
战斗又进行了很长时间,天已经黑透了,要不是几堆篝火,这仗早就打不下去了。医疗屯前面的鹿砦早就不存在了,贼兵多次攻进长枪阵。医疗屯五十名官兵只剩下了十几名,但是他们依然排着整齐的长枪阵,堵在要道上。队伍里刘峰也拿了一杆断了枪头的长枪杆,与其他士兵一道抵御着马贼的不断冲击。
谁也不知道贼兵攻了多少次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次还能不能再挡住。他们只是机械麻木地刺出木枪,再刺出……
马斌也已经多次受伤了,每个人都没有想到刘峰的医疗屯居然如此坚韧,如此难以对付。连马斌这样的战将都有点受不了了。如果换成马家军在刘峰那边,即使是自己指挥,也早就崩溃了。就算是马敏忠亲自指挥,恐怕也坚持不了这么久。毕竟刘峰的五十人已经差不多都伤亡了,连现在还站着的十几人也大多受了轻伤。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与自己交战。马斌对刘峰已经非常佩服了,刘峰这个人究竟用什么办法,能使官兵视死如归?
他不知道刘峰对手下官兵都当成朋友来看待,又教授他们医疗知识,毫不藏私,再把自己的军饷全部拿出来给大家改善伙食,又教给他们自尊和做人的道理,战斗的时候从来都战斗在前,从不退后。这样的屯长,这样的长官,在现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年代,是那么另类,那么有个人魅力,那么受人爱戴。能与之一起战死,那是无上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