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住沈千黎的后脑和脖子,将她慢慢扶起来。
沈千黎没有意识,但是水杯杯沿放到了她的唇边,她张开嘴,水润的液体就进了她的嘴巴,流过喉咙,滋润了她一整个干渴的口腔。
沈千黎无意识地喝了几口,然后就不喝了。
厉昱深看着剩下大半杯的水,轻声问:“还要喝吗?”
沈千黎没有回答他,眼睛闭着。
厉昱深试探着把杯沿又往她的唇边送了送。沈千黎反而把脑袋给转开了。
水渍不小心从杯沿洒出来,将她的下巴和唇边都给弄湿了。
厉昱深静静地看了她的模样许久,眼神深邃如海,看着她的视线也如同深海里的一座牢笼,像是要把人给牢牢囚/禁在那里。
他放下水杯,低下头,唇印在她的唇上,然后一点一点偏移,将她唇边和下巴的水渍都给一一舌忝干净。
身下的女人觉得痒痒的,不适地动了动身体,将头扭向一边。
厉昱深笑了。
还是一个娇气的小女人啊……
他笑着,眼神又一下子变暗。
厉昱深放下沈千黎,给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去阳台打了个电话。
折腾了这么久,天边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空的鱼鳞云被这破开天际的一点光芒照亮,空阔得美丽震撼。
再不久,霞光就要出来了。
今天周一,看来这班谁也上不成。
厉昱深看了一眼时间,电话拨给谢青。
谢青昨天晚上回到家后很晚才睡,闹钟还没响呢,他老板的电话就给打过来了。
谢青迷迷糊糊的,伸手过去拿过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本来想破口大骂的,看见是老板的电话,火气立马就消了。
他又来活了。
一大清早的,活比起床气来得更快啊。
“喂厉总,早上好。”
“……”
“唉好好。”
“……”
“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谢青郁闷地看着手机叹了一口气。
他家老板,这阵子怎么总想着整人呢。
搞得他一个行业精英都变成一个破坏人好事的大坏人了。
没办法,拿人工资,替人办事。
打工仔就是这么苦逼。
厉昱深打完电话,又给厉夫人发了个短信。
转身进来的时候霞光已经铺上了海平面,美得让人沉醉。
沈千黎已经醒了。
她靠在床头,小脸白白的,眼睛无神地看着面前的被子。
她脑子还在发懵,手上有留置针,弄得她的手背有些疼。
窗帘被人拉开了半边,霞光从落地窗照耀进来,照她在的脸上,眼睛不适地眯了眯。
一个人性阳台那里走了过来,身量很熟悉。
厉昱深走到她身边,在她床边坐下,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还好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再睡一睡好不好?”
沈千黎依旧是呆呆的,好像高烧把她的脑子都给烧糊涂,烧迟顿了。